如此这般的精气神,自然是不能升座,又怎么立规矩呢!
红衣拜完一言不发的立在一边。
丽太妃确实也是个直性子,幽幽道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祥贵人你是实打实的金枝玉叶,进宫至今都未曾来拜会我,这会子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婆子了,嗬。”
敏华面上一阵尴尬,讪讪道:“太妃这话令妾无地自容,妾其实早就想来拜会太妃,可惜,妾平常只被允许在钟粹宫内活动,几乎没有出来的机会。此次也是借着散心的由头才能前来和太妃小叙,一会儿。”敏华刻意咬重。
红衣也见缝插针,帮腔道:“太妃娘娘真的是误会我们小主了,祥贵人确是早就想来拜会您,毕竟您是她在这偌大的宫里唯一有牵连的人。奈何小主自进了钟粹宫,唉,就出不来了,直到近期——”红衣打量丽太妃的神色,“娘娘耳聪目明,想必宫里发生了什么事,您多少听说了吧?!”
丽太妃深深的抿了一口烟后,仰起头问:“那个歌姬苏氏真的死了?”
“我记得她的名字特别难读,好像叫什么苏小土。”
“一堆土搁在一起不就是个坟堆,能吉利?”
“是苏茉垚。”敏华道。
丽太妃挥了挥手,嗤的一声:“管她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人都死了。”
“宫里的女人啊,不坐到最上面的宝座,活着和死了没有分别,都不会留下姓名。”
“是。”红衣垂眸,“谢丽太妃娘娘教诲。”
“你们也不要怪我为人寡薄,实在是见惯了人情冷暖。”丽太妃搁下手里的长杆,对敏华道,“咱们也别饶弯子了,有话直说——我不喜欢你,你是顺宗的女儿,就是他把我送到大覃来的。嘁,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,就拿我顶缸。”
敏华咬唇,面上有一丝戚哀。
红衣上前去给丽太妃捶腿,见她没有明显的抗拒,反而眯起眼睛有一丝享受,便接着道:“机缘这种事,很难说的准。就比如说,是顺宗害的娘娘您背井离乡没错,可是娘娘您在大覃活的不是比在仙罗好百倍吗?您有您自己的生活,自己的儿女。”
“所以说,命运,还是得把握在自己手里。在奴婢看来,太妃娘娘您可比仙罗的王大妃都高明。”
“哈!那个老虔婆。”丽太妃骂道,“就是她主张把我送进宫来的!看看我这韶华方好的年纪,却要在宫里白白虚度。”
敏华立刻掉泪:“就是她!闵氏专横跋扈,欺负我母亲只是一个贵人,受了她一辈子的气不算,临了,自己的女儿舍不得送过来,就拿我填数。父王也不疼爱我……”敏华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