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衣双手握拳,咬牙道:“我吃。”
“你不就想糟蹋我吗?”红衣苦笑,“我吃就是了。”说着,匍匐在地。
璎珞哭着过去扶她,红衣胡乱摸索一通,终于找到了碎碗,却不小心让瓷片割伤了手,鲜血登时涌了出来,她‘嘶’的轻呼一声。
璎珞指着涣春道:“你们欺人太甚了,要不是咱们贵人出主意,悫妃能有现在这般得陛下的圣心。”
“怪我咯?”涣春指着自己的鼻子,“难道不该怪你们贵人自己不得圣心,要倚仗我们娘娘才能生存。”
“别说了。”红衣不管三七二十一,抓起地上的肉糜饭就往嘴里塞。
“等等!”碧珠出言阻止。
涣春不满道:“碧珠姑娘这是做什么,我们钟粹宫管教自己的人,您有意见回兰林殿去和容妃娘娘提呀。”
碧珠攒着一脸的笑,对涣春道:“哎哟,涣春这是哪里的话,咱们好歹也是一起服侍主子的不是,帝后同心,咱们便都是他们的奴才,不分你我。涣春姑姑说这话可就生分了,我呀,只是有个小小的建议,我觉得——”她凑过去与涣春小声道,“这个叫忍冬的心眼儿贼多,你可得提防着点,她说瞎了就真的瞎了?指不定糊弄你们呢,照我说呀。哼。”碧珠睨了红衣一眼,“得给她的饭菜加点佐料才行。”
涣春不解的看着碧珠,岂料碧珠已经率先一步走到红衣跟前,假意拦住红衣道:“宸贵人使不得,来,让我替您把饭碗收拾干净。”一边却把地上的泥土都混在饭菜里,肉糜饭霎时一团污糟,跟着‘好心好意’的递给红衣道:“贵人,您慢慢吃。”
红衣惨然一笑道:“谢谢碧珠姑娘。”
而后不顾一切的抓起一团饭就往嘴里塞,果然不出所料,还没咽下去,就被呛个半死,那些泥沙卡在喉咙里,她气都喘不过来,只能张大了嘴,费力的呼吸着,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璎珞哭着喊道:“贵人,贵人!来人呐。”
涣春朝璎珞踹了一脚:“滚!”
然后冲碧珠竖起一根大拇指。
碧珠自认与涣春已达成一致,芊红又是容妃的人,她便功臣身退。其实暗中躲在宫外,扒着门缝往里瞧。
就见到芊红和涣春逼问红衣:“说,还有什么法子。”
红衣连连要水,涣春恶意一笑,舀了一瓢冰冷的井水,兜头朝红衣浇下去,红衣冻得瑟瑟发抖。
“这是干什么,虐待你了?你不是要水吗?给你了呀。”涣春高声大笑,而后又是一瓢,红衣就像一只苟延残喘的畜生,张大了嘴,冰冷的水顺着喉管流进喉咙,她终于好过一点,随后含了一口,吐在地上,试图把适才咽下去的沙泥吐个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