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贵人半晌没回过神来,熙和摇了摇她的手:“母亲,您怎么了吗?我们过两日还来和宸贵人吃茶不好吗?”
芸贵人苦笑:“恐怕这茶......不是那么容易喝的。”
熙和努着嘴:“我觉得比披香殿的好呀。”
芸贵人心里挣扎,人最惧怕未知的事物,她在披香殿过的是很苦,但东山的老虎吃人,西山的老虎一样吃人,宸贵人无事献殷勤,天知道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但看熙和蹦蹦跳跳高兴的样子,心里也难免生出一丝希冀,夹杂着怨恨。
三天之后,宓嫔带着芸贵人和瑛贵人去御花园赏花,走的热了,到凉亭里歇一会儿,发现里面居然已经有人了。
同人不同命。想到红衣可以入主合欢殿,瑛贵人就没好气,哼声道:“人霉眼瞎,还克死人,活脱脱的一个瘟神,心里还没点数,满宫里瞎逛,不肯好好在屋里呆着,出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。唉,宓嫔娘娘,咱们可得去雨花阁好好求神拜佛,别沾染了瘟神的晦气。”
红衣甚至都没有转身,就能听到瑛贵人刻薄的声音,她不咸不淡道:“既是怕的,就别要与我同在一屋檐下不是更好。贵足移师别处吧。”
芸贵人小声道:“瑛姐姐,咱......咱们不如换个地方。”
孰料被红衣一激,瑛贵人偏不肯走了:“凭什么呀。御花园难不成还是她一个人的。”说着,大踏步走了进去,仗着红衣看不见,故意一脚踩在了红衣的裙摆上。
“你——”璎珞瞧见了,“瑛贵人,您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。”瑛贵人推了一把璎珞,“一个下人,胆敢教训起我来了。对了,你叫璎珞是吧!看来我上次教训你教训得还不够。”
言毕抬手对着璎珞的脸就要掌嘴。
出人意料的是,红衣毫无征兆腾的站起来,不但没有因为裙角被瑛贵人踩住而跌倒,反而站的稳稳当当的,并且一把握住瑛贵人的手,却是对着璎珞的方向道:“瑛贵人,我的奴仆,还轮不到别人教训。你要施威,回你的披香殿去。”
随后不给任何人解释和反驳的机会,反手就给了瑛贵人一个耳光:“好你个不受管束的狗奴才,还不赶紧向瑛贵人赔罪。”
“快啊,英萝。”
瑛贵人被打懵了,一个踉跄往后一倒,好不容易爬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红衣:“你——你居然敢打我,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!”
红衣一脸怒色,瞪着瑛贵人:“混账东西,连我都敢冒犯,是欺负我眼盲吗?你当着我的面就敢对瑛贵人不敬,背地里指不定打着我的名号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够当,我合欢殿还能容得下你这样的刁奴!哈,还敢跟我提名字,就你这样的贱名,一抓一大把,你的名字怎么就不能叫了,英萝有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