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抿着茶不吭声,静妃低声道:“这一天天的,怎么总受伤呢。”
德妃蹙了蹙眉:“皇后娘娘,依嫔妾之见,这等小事娘娘自行安排了便是,没必要惊动陛下了吧。”
必安抬头朝流苏使了个眼色,皇后便知道还有隐情:“恐怕也怪不得宸贵人,她受了那许多委屈,身子骨哪里是三天两天就能好的。”
流苏于是恭维道:“皇后娘娘心慈,说的正是呢。”
必安立刻顺杆爬:“回禀皇后娘娘,据奴才所知,宸贵人今儿受伤可不是没缘故的,是叫瑛贵人给打了。好多奴才都瞧见了。”
皇后闻言,禁不住扶额叹息。
贵妃道:“娘娘,既如此,怕您私自处置也不好,与其叫其他人传到陛下耳朵里,不如痛痛快快把陛下请过来。也好正一正宫里的纲纪。论嫡庶尊卑,是非善恶,还是要陛下说了算,您何必做这个坏人。”
贵妃摆明了和德妃对着干。
意见虽然不一,但是皇后觉得这次贵妃倒没有说错,宸贵人是瓷做的吗?那么经不起碰吗?一碰就碎了?再者说,也该让陛下知道,偏宠一个人,长此以往,后宫不宁,今天不是瑛贵人,明天也会是其他人。
陛下头脑清明,不必自己提醒,会懂得的。
不多时,红衣便被太医抬着送到了长乐宫,皇后将人安置到了偏殿,瑛贵人则跪在了天井里,几位娘娘高坐明堂,等着皇帝。
皇帝甫一进门,便去了偏殿。皇后还没来得及禀告红衣的境况。且太医随行,检查后说,宸贵人脑部本就有旧伤,故而双目才会失明,孰料短时间内又磕着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。
皇帝怒极,气势汹汹的进殿,拂摆落座,面色沉如凝夜。
后妃们立刻起身行礼,皇后心虚道:“臣妾已经叫瑛贵人在殿外跪着了,但还是想问问陛下的意思。”
皇帝冷着脸,像是根本没有听见皇后的话,突兀道:“贵妃以为呢?”
贵妃冷不丁被点名,话在肚子里绕了个弯,才说道:“此事皇后娘娘问过了,宸贵人是受伤不假,可要说是瑛贵人伤到的,似乎......似乎也没有人看到呀。”
“哦?”皇帝抬眉看皇后,“那你还叫瑛贵人跪着?”
皇后道:“毕竟宸贵人受了伤,风言风语的都说和她脱不了干系,但瑛贵人抵死不认,说是宸贵人先动的手,这......总不好屈打成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