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衣上去扶她:“你不要与我做这样的礼,宫里谁都可以,你却是不必的。敏华在世时,崔姐姐待我们很好,敏华走后,我屡次受伤也是姐姐照顾的我,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,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。”
崔才人局促道:“我确实是上不了台面。”
红衣道:“崔姐姐你妄自菲薄了。”
她拉过崔彤云的手,“姐姐,若你想的是,我会向陛下举荐你,我不是没想过,我说实话你听了勿恼,我是觉得此路不通。”
崔才人一脸丧气。
红衣道:“不是姐姐品貌不佳,也不是姐姐性情不够温柔,实在是错过了最佳时机。”
崔才人长长叹了口气。
红衣坦言道:“姐姐是贵妃的族人,我没有说错吧?你是崔家人。”
崔才人点头:“远房的亲戚。悫妃和容妃相继有孕,贵妃却迟迟没有动静,崔家着急,便把我送进了宫,可事先却没有与贵妃商量过,所以贵妃不乐意,我也自知不招她待见,便躲得远远的,只求保住爹娘的性命。”
“所以这便是症结所在了。”红衣端了一碗茶递给崔才人,白毫银针在绿地粉彩藤萝花鸟绿釉碗的白芽挺立,满盏浮花乳。
“初进宫时,贵妃该要安排的,结果没有安排,导致陛下对姐姐十分生疏,而后姐姐劳心费力的照顾我,陛下都看在眼里,陛下若是有心想要抬举姐姐,只怕姐姐如今也不会默默无闻了。”
崔才人面上更是泫然欲泣:“我此生......此生......”
“姐姐甘愿就这样在宫里寂寂终老吗?”红衣循循善诱,“姐姐想必是不甘愿的吧。”
“本来就是被迫入的宫,宫里得人又惯爱跟红顶白,接下去几十年照样看不到未来,难听的话想必姐姐也听得多了,说你活得和宫女差不多。悫妃帮不了,我也帮不了,姐姐,你可怎么办呢?就不为自己打算筹谋?”
“那......我......”崔才人无助的看着红衣,“我能怎么办呢,我出不去呀,我若是出的去,找个真心待我的卖货郎,我也嫁得。”说着,用帕子掖了掖眼角,“宸嫔娘娘,您一向惯有主意的,您给我指条明路吧!”
红衣略一沉吟,半晌道:“姐姐,我就是诚心诚意的要助你,才特地把你唤来的。不然我时时请你来吃茶,让你与陛下多见见面,由着你,对你也算是种安慰,可有用吗?倘若你是这样想的,我也可以为你做。”
“你自己选。”红衣掀开白玉镂空雕花的香炉盖,单手凭空挥了几下,淡淡的迷迭香在空气里弥漫。
崔才人知趣道:“陛下不喜欢我,我是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