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覃的公主丧母是要服丧的,难道就因为丽太妃张绿水是仙罗人,庄柔公主在大覃后宫竟连立锥之地也无?皇帝急不可待得要把她送走?肃王不禁有些愠怒,看庄柔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。
庄柔公主揉了揉眼睛:“算了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言毕,一股脑钻进了营帐,再不出来了。
其后,宴席完毕,关于庄柔公主的安置问题,仙罗内部发生了争议。
南人党靠着张禧嫔在朝中刚刚站稳脚跟,铁定不希望大覃的公主入宫,奈何宗主国的姻亲,不可拒绝。至于西人党,一早由大妃授意,便力主迎娶,唯有肃王始终不吭声,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似的。
良久回过神来后,只道:“夜深了,改日再议吧。”
几个心腹大臣只好怎么鱼贯而入,怎么蜂拥而出。
张禧嫔的哥哥,张希材也在张禧嫔的帐子里暗谋,希望她可以干预此事,阻止庄柔公主入宫。
张福如按着发胀的脑仁道:“你以为我不想?干预是要干预,但事情不能由我们来做。”
“好不容易赶走了闵氏,但她背后的势力依然没有彻底铲除,朝中仍以妖妇对我相称,听说现在市面上还有影射我的传记,哥哥看过没有?”
张希材皱眉:“《恨中录》的作者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?怎么又冒出来一个。”
“毫无疑问,肯定是大妃和她背后的西人党搞的鬼。”张福如叹气,“说起来,西人党中有才之士真是不少,怎么就没有可用的南人将我的悲惨遭遇收录成册,将闵氏的恶行昭告天下?好让众人皆知,殿下废她废的有理,若不是她善妒,强行夺走我的孩子,还不好好抚养,我们承昀怎会如此体弱多病?明明生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。”
“会不会是......?”张希材欲言又止道,“会不会是当初你陷害她贴的产图真的对孩子有影响?”
“你胡说什么!”张福如喝止道,“贴有符咒的产图害我的是她!要我说多少遍?害我流产的是闵氏。”张福如咬牙切齿道,“哥哥,你要牢牢记住了,这一切都是闵氏干的!我不想再听到你的胡言乱语。”
张希材缩了缩脖子:“是,禧嫔娘娘说的对。”
“那个......你说的《谢氏南征记》我也确实略有耳闻。”张希材言归正传,“似乎是流传很广啊......说的是刘某和他的妻子谢氏还有爱妾乔氏的故事,我虽没有看过,但百姓很爱读呢。”
张福如重重一叹,扶额:“这才是目前最让我头疼的。”
“该怎样扭转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呢,我不能就这样继续被动的让闵氏煽动舆论啊,她这样做,就是还不死心!她若有朝一日回到宫中,我只怕没有好日子过,而且西人若卷土重来,必定与我们秋后算账,你也不希望看到吧?”
“所以,唯今之计,就算我再不愿张绿水的女儿和殿下联姻,也要面对一个现实——假如我们动手了,就坐实了我是个跋扈,和心胸狭窄的恶毒女子。”张福如几番计较后道,“这件事必须让别人来做。目下来看,再没有比让西人起内讧更好的办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