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柱道了声‘得嘞’,在一旁的小桌子前坐下,丢了颗花生米进嘴里,可怕的目光在扶桑身上流连。
此时的扶桑趴在地上,喘着粗气,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铃铛衔恨道:“那这个贱婢就劳烦公公了。”
说完,退了出去,人没走,就听到扶桑痛苦的呻吟,铃铛一点也不同情她。
生者有善,若遇意外,会有贵人相助,比如逝去的紫菱,悲乎哀乎,宸嫔会为她风雪夜闯净乐堂,替她报了仇。生者作恶,那么不论死后,即便是活着,遭受再多痛苦,也是报应,对于扶桑,不过是现世报,来的更快些罢了。
活该。
皇帝表面上不闻不问,对合欢殿的举动又岂会不知!
再加上他查到的一些线索,似乎刚好暗合了一些什么。
于是当日午后,雪霁风歇,便去了一趟庆祥宫,事先并没有打招呼。
泓琛、泓霖对答如流,泓灿结结巴巴,泓善刚刚启蒙,都在预料之中。
孰料他人还没走,刚刚和几个大师傅商量完他们下旬要学的一些内容,删繁就简,定了几个题目,就看到有个人影在墙角鬼鬼祟祟的。
他屏退众人,自顾自走了过去:“你在干什么?”
那小孩锦衣华服,是泓灿没错,吓得一个趔趄,爬起来道:“父,父皇。”
“朕问你在干什么?”容均眄了一眼角落里泥地上挖的小坑。
泓灿咬唇,不答。
“无怪乎你课业落下这么多,合着心思都不在这上头,都多大了还玩泥巴?你几个哥哥比你大不了多少,显然比你强得多。”
泓灿嘴巴一瘪,忍着委屈。
宸嫔娘娘说过,不可直说自己被皇兄们欺负,可宸嫔娘娘没了娃娃,正伤心着,压根没时间管他,他去合欢殿探望过几次,只教宫女留下喝了碗茶就走了,他没有依傍,无助的很,一时心中很委屈,禁不住眼睛湿湿的,就要落泪。
“男孩子不许哭!”容均声色俱厉。
泓灿更难过了:“儿臣没有玩泥巴,儿臣有好好读书,儿臣天不亮就誊抄练字,儿子....儿子.....嗝!”吞了口风,边哭边打嗝。
容均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绕到他身后详看究竟,发现他竟然是在掩埋东西。
泓灿还挪了挪小身子想挡住他,自然是被他一手挥开。
容均随手抽了一根树枝挑了一挑,发现泥地里他埋得竟然都是些死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