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他流眼泪,肃王用手轻轻抹去道:“别哭,寡人心疼。”
“王上,有人害我。”她强撑着身子,抱住肃王失声痛哭,“禧嫔为何要害我,我从没有对她不敬。如她这般阴狠毒辣,谋害嗣裔的行径,放在大覃是要被处死的,她还不是中殿呢,怎可如此跋扈,竟容不下大王您的孩子!”
“我的孩子......”宁嫔泣不成声。
前面还好,提到大覃的时候,肃王的脸色登时流露出一丝不悦:“口口声声大覃,你人在仙罗,是要事事依着你们大覃的规矩吗?禧嫔怎么了?先不论寡人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禧嫔干的,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,没有其他人看见,就算真的是禧嫔,那她也是仙罗的人,只有寡人可以要她的命,你若真有本事,把她带回大覃处置好了。”
宁嫔见肃王要走,不停的哭喊着:“王上,王上,真的是禧嫔。”
肃王烦躁至极:“一口一个禧嫔!要知道救你的人还是禧嫔呢,要不是她及时派人找了御医来给你诊脉,又速速通知寡人,如今你不但孩子没了,连命都没了。你指责禧嫔之前先想想自己有什么缺失。知道自己怀着寡人的孩子,为何深更半夜随处乱走?损伤嗣裔后,又想把过失都赖在禧嫔头上。”
从到仙罗以来,肃王待庄柔一直很好,私下里,两人温存的时候,肃王甚至会唤她‘我的公主’,谁知大妃前脚一死,肃王立刻翻脸,往日谦谦君子的温润消失的无影无踪。但宁嫔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张禧嫔的错,是禧嫔蒙蔽了肃王,是禧嫔挑拨离间。她睡了几天,养好了精神以后,便前往绿琴堂质问。
终归是大覃的公主,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欺负的,她气势汹汹的来,预备鱼死网破,孰料禧嫔竟然不在,听说是替大王去京郊的感古堂把闵氏接回来参加庄烈大妃的丧葬。
更意外的是,肃王看她小月中,一次都没有来探望,又回到绿琴堂禧嫔的怀抱,此刻便在里面召见几个心腹大臣谈话。
绿琴堂不大,并不是宫里最好的殿宇,但胜在肃王下朝后过去最方便。所以张禧嫔这些年才甘心蜗居于此处。
宁嫔正要退出去,却听到了里面肃王的声音。
不知为何,她总觉有异,偷偷摸摸的绕到了侧门,见四下无人,便凑近了门缝,听到肃王说:“这个禧嫔啊,确实是过分了点,可寡人怎么可能让流淌着大覃李氏的血脉成为我王室中人?”
“那也是王上您的亲骨血呀!王上您的子嗣太单薄了,而今宁嫔娘娘又不能生育了,能为您开枝散叶的女人太少,老臣每每想来,日夜担忧。”
宁嫔站在门边偷听,惊诧到无以加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