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均‘嗯’了一声:“以后等你身体好了,可常来这里。四季风景都不一样。”
皇后嘴角衔着一丝苦笑: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
“怕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容均握住缰绳的手紧了一下:“人的心境很重要,看得开,就能活得轻松一些。”
“是嚒......”皇后并不是问句,而是含笑呓语。
她的身子微微歪斜:“我已是很满足了,走之前能与陛下看一场日落,有陛下送我。”
容均不喜欢她的自暴自弃,又可怜她的生命萎靡。
“陛下,我有一事想问你,请你对我说真心话。”
“好。”容均一口答应。
“务必——是真心的话。”皇后再三要求。
“嗯。”
“臣妾想知道,您这一生,心里真正装下过谁吗?”皇后这一句倒是说的流畅,不带喘得,她忽然明白,她其实最在意的始终是这个。
贵妃不是她的心结,权柄不是她的心结,爱才是。
她有点想哭,为什么要追求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?还是向一个帝王索求?
可惜可叹,她明白的太晚。
但还是要问一问,否则心有不甘。
“臣妾从前觉得您很喜欢秀贵人。”皇后抿唇,“她是那么特别,特别到只要有她在,就只有她跟您有话说。呵,阖宫都规规矩矩的,唯独她不爱和人交际,对您也不说敬语,还在宫里舞刀弄剑,臣妾觉得她没规矩,但又不敢罚她,想我一个皇后,竟然忌惮一个贵人,怕她跟您告状说我小气。谁让她打小就和您认识呢,臣妾是真羡慕。”
“可她一直没有生养。”皇后扯了扯嘴角,“于是我又觉得你喜欢的是容妃,那样一个美人,能歌善舞,娇滴滴的爱耍小性子,生的孩子也古灵精怪的,很讨您喜欢。一般来说,喜欢孩子,必然是喜欢大人,所以她再怎么骄纵,臣妾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横竖一个番邦的女人,您就是爱她,她也当不成皇后。”
“然而有些时候我还怀疑过,您是不是喜欢德妃。毕竟大小事务她管了那么久,若不是真心喜欢,您能放心把一切交给她?”皇后揉了揉额头,“臣妾真的猜的头都痛了。”
皇帝摸着她的后脑:“你就是想的太多,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后来啊......”皇后无所谓的一笑,“来了宸妃。我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。您为了她,气跑了秀贵人,咦?接着处置了容妃,哈!德妃也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