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真又把未央宫守的跟水桶一样,朝臣们虽则忧虑,但琢磨着等皇帝病好了亦或者病中检阅,发现他们因故懈怠,那可完蛋了!所以这一段时间内,是个升迁的好机会,他们一个个都卯着劲把政绩干的很漂亮,折子递到案台上,红衣会一一看过,模仿容均的字迹给予朱批。
然内内宫不一样,喜庆的日子,瞒得了别人,瞒不住宫妃,还有一些宗亲。
红衣干脆把事情对大宗正一一坦白了,跪下道:“陛下一病不起,为稳朝纲,妾一字不敢提,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”
“柔然虎视眈眈,仙罗口蜜腹剑,还有朝中重臣有各自走动的皇子......还请大宗正定论。”
大宗正对她刮目相看,赞赏她处事果决,做的很对:“绝不能对外透露一星半点,最怕诸侯拥兵自重。”
又叫来上官明楼。
中书令与英国公几番合计,决定统一口径,称陛下感染了风寒,且是为慕容皇后情深,又长途跋涉,奔波劳累,如今要好好休养,至于年节——几位拜托红衣:“就请宸妃娘娘转圜了,新年春节怕是不能大鸣大放的过。”
红衣谨遵道:“是。”
回头吩咐宫里,为了祭奠大行皇后,也为了给陛下祈福,一切从简,要清净,也要安稳。同时为了安抚人心,安排妃嫔们侍疾。
安贵妃首当其冲,可红衣将她挡在外面,涕泪涟涟的捉紧她的袖子:“姐姐,好姐姐,这宫里的规矩我是一点不懂得,以后可全要仰仗你了。”
安贵妃不免有些得意,终归是她技高一筹!
德妃却隐隐猜测不会那么简单。
她为了弘琛,日日吃斋念佛,眼瞅着目下是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,忙附和道:“是呀,贵妃娘娘您身上一摊子事呢,宫里离了你可就转不动了。至于陛下身边,一时半会少不了人,妾身和悫妃都可以代劳,宸妃年纪小,经不住那些礼仪,往后可都仰赖您了。”
安贵妃不是不存疑的,但她乐得受捧,有些飘飘然,再看淑妃,贤妃,云嫔,静嫔......一个个杵着,自己何必上赶着去伺候一个病人?
当下装模做样道:“那就有劳几位妹妹了,辛苦你们日夜伺候。宫里没有掌大局的人不行,我便不推诿了。”
“娘娘哪里的话。”宫妃们客气的蹲福:“辛苦贵妃娘娘了。”
总算把尾巴翘到天上的安贵妃送走了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,最后一齐望向红衣,她累的耷拉着肩膀:“姐姐们的忧虑我知道,不过确实也不是大病,就是要安养,听不得半点动静,但凡搅扰了陛下的清净,就是一顿难受。如今太医好不容易施针让陛下睡着了,要是没休息好,怕是要落下病根。”
悫妃仗着有一点交情,追问道:“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,这般刁钻。”
红衣道:“太医说了,别的无大碍,就是要安养,不能动气,不能伤心。”
“怕是心疾吧。”贤妃素来直肠子,“你们也知道,陛下的风寒老不好,又不当回事,此番行围,饮酒多动,又为大行皇后伤心。我们族里以前也有人得过这种病,调养的不好,根治确实是很麻烦。”
有贤妃帮腔,勉强过关。
众人开始轮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