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皇子摇摇头:“我相信,若是换了旁人,哪怕是个平民,侧妃一样会出手相救,但这种事情没有如果,今日在马上的是我,不是旁人,侧妃救的也是我,不是旁人,所以该谢还是要谢?”
在这一点上,六皇子分的很清明,刚刚在饭桌上,张翠花见六皇子沉默寡言,只以为他是平常素来如此,不料想心里跟明镜儿一般,果然不愧是上过学,读过书,明过礼,跟他们村里那帮没上学的野小子就是不一样。
“我瞧着六皇子在我跟前与在几位皇子跟前倒是不大相同。”
张翠花有话就问,也不与他客气,六皇子也明白他的意思,遂解释道:“我在几位皇子中并不出众,不好去抢几位哥哥的风头。”
再者说了,他与几位成年的皇子年纪相差甚大,没什么共同话题,平日里关系也不大近,唯有五哥与他年纪相仿,所以稍微还能够玩得过去。
张翠花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懂事的孩子,一瞧就是个有礼的,不像他们村里那些小子,都是在山里跑惯了的,一个个恨不得上天入地,跟他们比起来,六皇子就像花儿一样。
“六殿下何必如此谦虚,我看我们村上的不少跟你差不多的孩子还不如你呢,你做好自己就够了,不必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。”
六皇子歪着头问道:“做好自己?”
“嗯!”
张翠花点点头,又接着解释:“比方说你看我,与旁的女子相比应该也算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类,这一点我早就清楚,不管我做什么都与旁人格格不入。既然如此,那不如更过分一些,索性闹他个翻天覆地,按着自己的性子来,只要我不伤天害理便就是了。”
她起身摸了摸六皇子一头的软毛,这举动若是被旁人看见定要说她一句“大胆”,但六皇子并未阻止,只听张翠花接着说道:“其实六殿下你也一样,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够了,只要你做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那你又有何可惧可怕的?”
“你可是皇帝的儿子,皇帝的儿子怎么可以怀疑自己呢?”
六皇子摇摇头,虽是小小年纪,那脸上也有了不似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:“侧妃你不懂的,我与几位哥哥不一样,他们有母家做后盾,而我什么都没有买…”
“怎么?六皇子是嫌弃你母亲的出身?”张翠花说这话也是故意激一激他,想看他到底会怎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