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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,他过去时那书吏却说:“今日不接状纸,逢五逢十再来,且得再等两日。”

    狗蛋儿还想再与他分辨,那书吏见他空手而来,又劝他两日后来的时候记得携带状纸,便挥手让他出去,他还要记录这堂上的案情进度,哪有时间跟一个孩子絮絮叨叨?

    狗蛋身后跟着的三个下人本就是得了孟夫子的吩咐,见今日来此一无所获,便建议说先回去。

    只要将人劝回去,两日内六殿下必定能赶回来,届时如何去处理就是上头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但他们虽是这么劝,狗蛋儿却不愿,若是他干爹回来知道此事,必定要掺和进去,唯有此时行事才能不把他拖下水。

    他娘走之前可是与他说过,让他不要给他干爹惹事,狗蛋儿不保证自己不惹事,但他会尽量确保自己惹出的事不牵涉到他干爹。

    思及此,他又找到了刚才指引他去找书吏的那个男人,问他应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那人叫赵之垣,此番见狗蛋儿这孩子又来找他倒是觉得有趣。

    说起来,他也是这京都的富家公子哥儿,平日里没什么旁的爱好,就爱来这京兆府尹听听这案情审理,跟着凑凑热闹,遇着什么稀奇有趣的案件便回去跟家里头说道说道,久而久之,就什么也都知道些。

    这衙门他来的多了,却还是头一回遇着个孩子来报案,自然是耐心与他讲解。

    “若说不递状纸直接报案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,只是要付出些代价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代价?”狗蛋儿忙问。

    赵之垣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轻笑了笑,指了指衙门口边儿上的一面架起来的大鼓,低声道:“你瞧见衙门口那面鼓了没?”

    没等狗蛋儿接话,他又徐徐解释道:“那鼓叫鸣冤鼓,虽然它的作用大多时候是为了召集官差,但说起来想要报案也不是不行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狗蛋儿眼睛一亮,当即就要告辞过去,但那人却话音一转,弯下身子,笑眯眯的看着他,又说:“你不会以为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吧?若是报案都像这么简单,京兆府衙门还不得忙死?”

    “倒也是。”狗蛋点点头,也认同他说的这话。

    赵之垣手持纸扇,以扇击掌,直言道:“实话跟你说了吧,那鼓但凡敲击必要受到杖责,毕竟衙门已经给了流程,若是按着流程,自然不必受到杖责,若是不按流程办事,就得付出代价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!说起来,本公子来这京兆府衙门听过这么多案子,抛开召集官差之外,也只见那鼓敲了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还有一面股比这明渊谷还要响亮,叫登闻鼓,只不过那登闻鼓是在朝堂外悬挂,平常人可去不得,你就莫要想了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最后一句时,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,说话间,隐隐还带着憧憬,听惯了这衙门上鸡毛蒜皮的小案子,他倒也想听听能呈到圣上面前的大案子……

    嗯……不为别的,只是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