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又指了指自己的眼,“这里也难受。”
“你发烧了, 许是着了凉。”
他收回手, “现在感觉如何?”
眼睛被热毛巾捂了片刻, 方才的酸涩感确实淡去了不少, 谢姜眨眨眼, “好些了。”
男子转身去收拾桌案上的东西,谢姜捏了捏自己苍白的指尖,这才想起来问现在的情况, “皇叔怎会在此?哥哥呢?月棠呢?”
江溆手上动作一顿, 一瞬后便是恢复正常,“我让他先回东宫,最近积了不少事, 需要他处理,至于你的那个宫女, 她去替你准备晚膳去了。”
小姑娘“哦”了一声,漫不经心的扣了扣锦被,显然是无聊了,“那皇叔也早些回府休息吧, 天色不早了,您明日还要早朝呢。”
您……
江溆身形一滞,扣着茶盏边沿的手指缓缓收紧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惨白。
殿内燃了烛火,摇曳的光晕下,谢姜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萧索。
皇叔似乎……心情不好啊。
谢姜摸了摸下巴,迟疑了一番,终究是没有多言。
大人的事情她一个小孩子还是不要多问了,长辈的心思不是她一个晚辈能猜的到的。
“……不急。”
江溆呡唇,嗓音依旧清润,让谢姜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变化,至少现在的谢姜听不出来。
月棠在这时走入,见谢姜醒了,几乎要哭着跪下来,“殿下终于醒了!”
谢姜嘴角抽了抽,“怎么了?”
怎么一副她病重到永远醒不过来的样子?
江溆瞥了月棠一眼,后者当即咽下将要出口的话,“晚膳已经准备好了,殿下是现在用吗?”
听她这么一说,谢姜还确实觉得饿了,她几乎睡了一天,高烧还未完全退下去,现在正是恹恹无神的时候。
她揉了揉依旧有些痛的额头,语气略显无力,“先沐浴吧,有些难受。”
她躺了几乎一天,喝了药又是出了一身汗,单薄的里衣黏在身上,很是不舒服。
江溆回头深深的看了小姑娘一眼,才转身离去了,将空间留给她自己。
他早该猜到的。
她还记得自己,却只是记得而已,于她而言,江溆是一个长辈,是她的皇叔,仅此而已。
她面对他时的娇羞与心动,她昨晚说过的话,都没了。
虽然他知道这是她体内的毒蛊在作祟,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委屈。
明明昨晚刚对他说“何以致契阔,绕腕双跳脱”的呢,今天转头就给忘了,还一脸的无辜。
他好委屈。
谢姜自然是不知道那位皇叔的心情如何的,她现在整个人都没有多少力气,懒懒的沐浴了一番后只喝了半碗热粥便是继续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