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距离园洲还有一段距离,是以,这样一路颠簸跋涉的日子还是需要几天的。
谢姜闭了闭眼,只觉得胸膛似是有无形的压力,压迫的她呼吸有些不顺,她深深的吸了口气,锤了锤自己的心口。
“殿下?”
见她这般,月棠当即扶住她,“殿下哪里不舒服?”
谢姜摇头,伸出一指抵在唇边,示意她小点声,别惊动了江溆。
“无事,只是有些累了。”
说着,她放下手中话本,将手边东西收拾好,“我小憩片刻。”
月棠轻手轻脚的让开,拿了轻薄的毯子替她盖上。
片刻后,浓重的睡意间,谢姜听到了零乱的马蹄声,她刚睁开眼,便是看到了面色严肃的月棠。
她揉了揉眼,“怎么了?”
月棠靠近了谢姜,呈现一幅保护的姿态,“殿下且安心。”
下一刻,利刃交接的声响传入耳中,谢姜微微睁大了眼,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撩开车帘,却是有一抹温热溅在其上,晕开一片的深色。
谢姜自然能够猜出来是什么情况,她眯了眯眼,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,拍了拍月棠的胳膊,“别怕。”
月棠面色苍白,一手攥紧了衣袖,听着外面的动静,只觉得心跳快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了。
她不过是深宫的一个宫女,平日里伺候着千娇百宠的怀玉公主,哪里遇到过刺杀这种事。
车帘上又有了一摊血迹,谢姜尽量不乱动,侧耳细细的听外面的动静。
混乱间,车窗被敲了敲,继而便是男子一如既往清润的嗓音,“姜姜?”
她下意识的稍稍放松,“皇叔。”
“我在呢。”
他语气如常,并没有因为身处刺杀中心而有所改变,“别怕,等会儿便好。”
谢姜心头微热,轻轻应他,“好。”
江溆说片刻,确实是片刻,这次刺杀从开始到结束并没有多久,月棠却是吓得手脚无力,直接摊在了马车里。
待一切平息,谢姜急忙想要下马车,车帘却是被人从外面撩起。
男子一身剑袖青袍,衣摆染了明显的血迹,向她看过来,眸底盛了粼粼的日光,“姜姜,无事了。”
江溆的衣襟和侧脸上也有些许血迹,但他身上并没有伤口,这血应该是别人的。
想到这里,谢姜不禁深深的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