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溆皱眉,下意识的就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,“是不是头疼了?”
“没。”
谢姜偏首避开他的手,后退少许拉开与他的距离。
江溆的手停在半空,就那么僵着,并没有收回的打算,二人沉默半晌,他的手还是没有收回。
这样的异常太过明显,注意到眼前男人微沉的面色,谢姜同样蹙起眉心,“皇叔?”
江溆苦笑一声,收回了手,“告诉我吧,你发现的是什么。”
谢姜呡唇,瞥了一眼他的表情,声音低低的,“那日和表姐去游湖,我在镯子上看到了我和你的名字,还有‘契阔’二字。”
这番话她说的速度不慢,江溆目光微动,面上有些许错愕。
没想到,自己的小心思竟是这样被发现的。
但是……
她还没有记起那些事啊,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他对她的心思,会不会……感到厌恶?
他垂眸思索了几息,深深的吸了口气,对上她探寻的视线,微微一笑,“确实,那是我命人做了送你的,是给你的及笄礼。”
听出来他试图忽略重点,谢姜皱起了细眉,“那为何我记不得?”
江溆随意将手搭在桌案边,指尖隐在袖中扣紧了桌沿,“我的姜姜这般聪慧,怎会猜不到?”
谢姜闭了闭眼,浅浅叹息,“是我体内的蛊虫?”
这虽然是个疑问句,但她的语气是笃定的,看着江溆的目光有些复杂,显然对这样的事实有些不知所措。
江溆点头,并不否认,“不错。”
谢姜咬了咬下唇,迟疑了一番,终是问出了口,“那我们之前……”
这次江溆没有丝毫的迟疑,直接承认,“是。”
小姑娘有些惊愕的看了他一眼,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,攥住了柔软的衣袂,有些无措。
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但这样的事被这般直白的说出来,她还是有些羞赧的,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她的沉默对江溆来说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拒绝,他目光暗了暗,声音微紧,“你……讨厌吗?”
按照辈分来说,他算是她的皇叔,毕竟他的兄长江濂和圣人是结义兄弟,虽然他比其余同辈的要年轻不少,但终究还是她的皇叔,还比她大了六岁。
人一旦开始慌乱,便会生出怀疑与自卑,江溆面上那平日的笑意尽数褪去了,他垂首看着她衣袖上的刺绣,偷偷的以余光去看她,细细观察她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