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姜还未回答,身侧的谢汇却是低低的笑了两声,握紧了匕首,猛地将其拔出,带出来的血溅在了她的裙摆上。
“原来,竟是如此。”
他的目光有些飘飘然,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,又看向那始终对自己严苛教导的舅舅,唇角的血迹更刺目了。
“今日同意我先行前来将园园带走,是为了让我先引走此处的暗卫?”
“不错。”
谢鸿并没有被拆穿目的的窘迫,或者说,他现在本来就有恃无恐,“兄长虽过于妇人之仁,但也算为今夜之事开了个好头。”
至少,他先行引走了此处的暗卫,顺利进入到殿内,虽然被谢姜识破,但已经够了。
只要能够顺利进入这里,今夜之事就算是成功了大半。
“哦,对了,忘记说了,方才蓁儿已毒发身亡,她走的很快,没有痛苦多久。”
谢姜的瞳孔微微一缩,声音也失了调,“你杀了蓁儿?”
“不是我,是她自己服的毒。”
虽是这样说着,但他面上并没有多少波澜,似乎死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谢姜吸了口冷气,“那是你妹妹,一母同胞的亲妹妹。”
谢鸿轻笑一声,手中长剑缓缓出鞘,“那又如何?”
他将剑尖直指谢姜的方向,“既然没用,自然要做好被放弃的准备。”
“不过可惜啊,兄长自小被寄予厚望,还是败在了园园这里。”
谢姜凝眉,显然对这样的说法不能理解。
谢汇仁慈,做不出什么手足相残的事,是以他并未打算斩草除根。
这一点其实在前几年便能够看得出来。
所以,姚文博与贵妃将培养重心放在了谢鸿身上,他虽比兄长小两岁,但各方面都不逊于他,最重要的是,他能够狠得下心来,毫不拖泥带水。
不过明面上,朝堂之上还是呈现太子与三皇子分庭抗礼之势。
谢汇肯定是斗不过谢珺的,但能够给谢鸿创造最合适的时机,比如此刻。
所以,明月才会留下血书,嘱咐她小心四皇子。
自始至终,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,便是谢鸿。
谢姜垂眸看着手里的短剑,思索着等会儿一击必杀的可能性,身侧的青年却是捂着心口挡在了她身前。
对于他这样的举动谢鸿并不意外,毕竟他有多宠谢姜他都知道,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兄长还是打算护着她了?”
谢汇颔首,握紧了手里染血的匕首,“她是我妹妹。”
谢鸿愣了一瞬,而后便大笑出声,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荒诞好笑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