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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伤的太重了, 若非胸膛那细微的起伏,谢姜都要以为他永远醒不过来了。

    不过,现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。

    她伏在榻边,像只蔫了的猫咪,“杨西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

    谢姜垂着长睫,敛去眼底的红血丝,“你说……皇叔何时才能醒来啊?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他说呢。”

    杨西煮茶的手一顿,温声道,“殿下且安心,待过些时日,侯爷定会醒来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撇撇嘴,咬了咬手指,“都过了好几日了。”

    这几日她日日都来侯府,江溆始终没有醒来,太医说他脉象稳定下来了,让她无需担心,但她还是忍不住。

    只有江溆醒来了,摸一摸她的发顶,她才能放心。

    “殿下再等等,侯爷定会无恙。”

    这次是另一道声音,听着不算熟悉,谢姜回头,看到了抱琴而来的青年,一身青衫如竹,含笑看着她,眸底盛了她看不懂的温和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,就像是在看一个小辈,宠溺又包容。

    “微臣云廷,见过殿下。”

    是云廷。

    云廷前几日刚到的华京,他接了书院的任命,带着妻子云栖在这里安定下来。

    谢姜与他不算特别熟悉,毕竟总共就没见过几次,不过云廷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,让她忍不住放松自己。

    “殿下要相信侯爷,他怎舍得让你一个人?”

    云廷落了座,取了琴放好,将带来的琴谱递给谢姜,自己则开始认真的擦拭琴弦。

    片刻后,宫中有人来报,谢汇醒了,谢姜也不耽搁,给江溆掖好被角便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谢汇这次昏睡了很久,一片混沌中,他似是一个蹒跚的老者,行走在交错的命运线中,将这二十几年的记忆一点点的看过去。

    谢汇是贵妃姚氏与圣人的长子,只比太子谢珺小了一岁,起初姚氏是按照太子的标准培养他的,他也足够优秀,每次的课业与谢珺相比其实是不相上下的。

    谢鸿比谢汇小两岁,与儒雅温柔的兄长相比他更为跳脱,咋咋呼呼的,受罚是常事,谢汇也习惯了跟在他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。

    再后来,谢姜出生。

    母妃告诉他们,这是嫡公主,让他们不能随意去冒犯,但也不要过分亲近,维持平淡的交情即可。

    然而,两只都没听,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围在小团子的摇篮周围,就算什么都不说,只盯着小团子他们都觉得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