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……
哎呀怎么回事,他就是好气啊。
谢姜抱着手炉,愣愣的看着自家哥哥一杯接着一杯,将一壶热茶都喝完,留下一句“早些休息”便离开了,背影匆匆,看着像有什么急事。
谢姜默默的摸了摸不知何时凑到身边的大白狗的脑袋,只觉得今天父皇和哥哥都怪怪的。
而另一边,圣人和江溆二人可以说是剑拔弩张,当然,是圣人单方面的,因为一进书房江溆就干脆利落的跪下来喊了“爹”。
圣人再次眼前一黑。
他颤抖着手指着眼前人,一张脸皱的不行,“好啊,妄朕如此信任你,将园园交给你保护,你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。难怪……难怪你这般积极,每天都去园园那里献殷勤,原是抱着男女之情?”
江溆淡定的跪着,脊背笔直,并没有被圣人的气势吓到,“臣早说过,臣的一切都是园园的,待她入主侯府,不也是臣保护她?又有什么区别?”
“这区别可大了!”
圣人直接激动到破音,“朕把你当兄弟,你却想喊朕爹?”
想起刚刚江溆那干脆一落的一跪和那声中气十足的“爹”,圣人只觉得头疼。
糟糕,还有些头晕。
“这重要吗?”
江溆意味不明的挑眉,缓缓道,“重要的是,臣与姜姜两情相悦,早已许下一生,更重要的是,再没有人能够比臣做到更好。”
“你……”
圣人气息一顿,手掌用力拍在桌案上。
好气,但找不到反驳的话。
江溆是谁?不在乎爵位,不在乎权势,为了谢姜什么都做得出来,甚至敢一个人杀出牢狱,断骨之下还能面不改色护着谢姜的人。
谁会比他疯?
圣人狠狠地瞪他,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谢珺到时,看到的就是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、大眼瞪小眼的画面,看着颇为诡异。
三人唇枪舌剑了半个时辰,江溆才被放出宫,他重伤刚醒来,也实在是经不住这样折腾,回到府上便休息了。
倒是谢珺与圣人用了晚膳后一起散步说起了这件事。
圣人看向聆雪殿的方向,长长叹息一声,“待江溆痊愈了,你观察一阵,若是没有疏漏,便找个日子定下来吧。”
“父皇?”
谢珺有些震惊,没想到最先让步的是圣人,还是这么快,这才一日不到呢,要知道今日看到江溆搂着园园啃的时候,圣人的表情像是要活拆了他。
这转变的也太快了。
圣人掩唇咳了两声,语含无奈,“朕时日无多,趁这个时候给园园找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,送她出嫁,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,到了那边我也好向她母后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