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猛地站起身来,气得全身发抖:“他们怎么能?怎么可以?”
李承业仰头想了想,还是苦笑,走到曾经放着画板的地方,就地盘腿坐下,目光怀念:“他们应该也是这样想的,我怎么可以蠢到迷恋画画,放弃大好前程。”
杜平握着拳,看着他。
李承业微笑,也看着她:“可是没办法,我就是喜欢,骨子里的喜欢。”
他的视线恍若一潭清澈的温泉,暖暖地笼罩在周身,让人晕晕乎乎的。
杜平忍不住脸红,直白地问:“你是指画画,还是指我?”
李承业没料到这话,一怔,然后低下头闷笑,笑够了,抬头望着她,目光温和而明亮,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:“你这么聪明,你觉得呢?”
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杜平觉得漫天星光都不如面前这双眼睛好看。
她脸蛋红彤彤,绞手指:“你都没说过喜欢我……”
李承业托着脑袋,欣赏她难得的窘样:“我说过好多遍等你长大,这样还不够明显?”
杜平一个眼神儿扫过去,鼓起腮帮子:“不明显,听不懂。”
李承业含笑不语。
杜平叉腰走过去,站定在他面前:“我母亲也盼着我长大呢,难不成你跟我母亲一个想法?”
李承业听着一呆,尔后大笑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无力得撑着额头:“平儿啊平儿,你真是个活宝,这个比较……这个比较也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杜平蹲下,目光对着目光,不容他躲闪:“说!直白一点!”
这逼供犯人的态度,就差没扯着衣襟嚷了。
就这丝毫不温柔的态度,也把李承业给逼红了脸,他不自在地别开了脸,双颊飞红,如同上好的白脂玉蒙上淡淡的粉,垂下眼眸低下睫毛。
”哇,”杜平睁大眼感叹,伸手摸上他的脸,“肤如凝脂玉,媚眼含羞合。”
李承业差点没被口水噎死,脸更红了:”平儿,这话……“是形容女子的吧?
杜平厚着脸皮自夸:“我的眼光可真不错,”那只手摸得变本加厉,从脸颊滑到下巴,再轻轻一挑,十足纨绔子弟的架势,“好好养着,别像十六王叔似的,年轻时也算个风流子弟,现在那肚子大得可以撑船了,不好看。”
李承业红着脸,把她不规矩的手拉下来:“你这话若是传出去,会被十六皇叔追着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