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山容不下二虎。
弥英和弥河装作相安无事处了这么多年,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张纸,各自占据自己的地盘。现如今,弥英一旦过界,弥河必定会反击。
她不过是给个由子罢了。
杜平觉得这事做得有点不地道,不过,却能带来好处,每次重新洗牌都能让庄家多一次机会,反正公主府稳坐钓鱼台。
就不知道她母亲会不会生气了。
阳光正好,她眯着眼睛仰头望天,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,她立刻回神,不等对方说话,马上抢在前面说话:“见过弥英首座。”
她的声音很大,大到周围百米之内都能听到。
弥英立刻停下脚步,方才得到消息时,他只是半信半疑,但事关重大,郡主总不可能拿这事逗他玩,所以仍旧赶来了。但视线一对上,眼见郡主如此反应,弥英顿觉自己是踩进坑里面了。
杜平微微抬眸,朝他笑了笑。
弥英还是端着一张脸,腿都沾上泥巴了,这时候想退也退不回去。
这么大的声音,屋里的人自然听见了,弥河很快就来开门,脸上不见丝毫慌乱:“什么风把师弟迎来了?”
弥英心中暗叹,都被坑到这里了,只剩下铲平一途,心中还想着这事该怎么收尾,以及之前得到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。以他对弥河的了解,这位师兄的脑袋还算清楚,自然不会背叛公主,不过,弟子也不会骗他。
想到这里,弥英暗暗向杜平投去一瞥,最大的可能是,傻弟子被郡主给骗了。
杜平低着头,飞快躲去弥河身后。
很小的一个动作,却把本就僵持的气氛推向更拔剑弩张的地步。
弥英心里已经叹气无数,公主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,看看,才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,就打破了他辛苦建立多年的双方鼎立局势。
他本以为眼前这走向已经糟糕透顶,却不料,还能更糟。
弥英正想说话,突然又跑来一群小弟子,他们脸上还带着迷糊,似乎是被杜平的声音给吸引来的,为首的是元源,身后还有元历,元古,以及一群常跟杜平混在一起的人。
弥英很久没这么头痛了,很好,公主说得没错,不该把郡主当小孩对待。他目光扫过杜平,似乎在问,戏班子都齐了吗?
杜平一直在暗中观察弥河的反应,只见他面色如常,似乎能稳住形势,再往里一看,里面那位嬷嬷并不打算出来。
杜平叹息,都走到这一步了,就不应该也不能再给对手准备退路。
她抢在弥河前面开口,义正言辞地对抗弥英:“不知弥英师傅来此何意?师叔正在和贵客探讨佛理,如此贸然打扰,恐怕不妥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