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堂郡主扮成男人住在寺庙里?
王落英垂眸,这样的作为,的确不成体统。她很快收敛起自己的异色,看起来就像根本没遇见过永安郡主。
待话锋转到自己身上,王落英大方迎上她的目光,含笑致意。
杜平瞥她一眼,笑了笑,回头望向太子妃问:“想必就是这位王尚书家的女儿,不是吗?”她天真道,“这问题又让您为难了吗?不好回答?”
董氏摆在桌上的手握了握拳,又放开,脸上的笑已收起来,冷淡道:“平儿,这不是你该问的事,不成规矩。”
杜平挑了挑眉:“好,现在不说以后也会知道的。”她懒洋洋走过去,“你们在行酒令啊,我就不参加了,玩得开心点,省得我在这里有人不自在。”说罢,转身离开。
她一走开,院子里紧绷着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。
大家又开始说起话来。
京兆知府家的嫡女拍拍胸口,松一口气:“天呐,好可怕,我刚才都不敢呼气。”永安郡主看上去年纪也不大,脸上的表情也是笑眯眯,不知怎的,就让人不敢讲话。“感觉我爹在讲话似的。”她爹说话的时候,她跟她母亲就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王落英目送杜平的背影,轻轻一声“嗯”,说:“我也是第一次见郡主,太骄傲了。”
她明知道女孩子把态度放软和会更讨人喜欢,明知道太子妃更喜欢什么样子,可她偏偏不屑伪装,想什么说什么,光用言语就把对手逼得无路可退。
身边的女孩眨眼睛:“骄傲吗?”
王落英目光转到太子妃身上,董氏脸色并不好看,却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聊天,还时不时看一眼端王妃,似在怀疑公主府和端王府的关系。
她闻声回眸,笑笑:“嗯,很骄傲的小郡主。”
杜平一个人朝偏僻处走去,那里人群扎堆,连呼吸都不畅快。那群人聊的都是她不感兴趣的事情,承业哥哥的婚事她也不想继续挂在口中说,难道问她们是否交换庚帖吗?
她才不想问。
篡改八字的事情也不应该说,何必拖王家下水呢?何必给母亲添麻烦呢?
感情是她和承业哥哥的事,不该把事情闹大,只会更加不可挽回。
她抬头望天,有些难过,理智是这样告诉自己的,可感情上面,她疯狂地想发泄一切,她得不到,凭什么让别人得到?她不能如愿,别人凭什么能独善其身?
杜平闭上眼,理智占据上风,自言自语提醒:“不能冲动,做事要克制。”
她对萧府很熟悉,沿着小路在院中漫步,想着绕一圈就回去,在这里也做不了更多,忽见前面小池塘上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岸边,拼命在够挂在枝头上的风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