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个哈欠:“可那又如何?我会在乎吗?他们说他们的话,我走我的路。真遇上了,我就听一听,大多是遇不上的,那就各自前行呗。”
元源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遍,他目光中的黯淡褪去不少,看着她,真心道:“和你说话,会变勇敢。”
“那就太好了。”杜平又站起来,她亲手斟一杯花茶,推到他面前,笑道:“师兄,别人给你画个框框不让你出来也就罢了,别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,你自己就别难为自己了,别也跟着画个框框圈住自己,那就是傻了。”
元源忍俊不禁。
看到他笑了,杜平跟着笑:“喝了我的茶,就是我的人了,喝吗?”
元源拿起杯子,仰头一口喝尽。
他心绪大起大伏,一下没注意这是杯热茶,顿时被烫得满脸通红,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来,就这样,那杯子竟然没被摔破,被他安安稳稳放回桌上。
杜平举着手,来不及阻止。
她知道不该笑,还是偷偷笑了,急忙止住,吩咐道:“还不快拿冰块和药膏上来。”
她亲手把冰块递到他面前,看他含在嘴里好受一些了,又把药膏放在他手心。
杜平望进他的眼睛,说:“师兄,我这人没传闻中那么糟糕,若你觉得我不对可以明白指出来,我听得进话。你来帮我,该给你的前途绝不会拉下,相信我。灵佛寺不缺一个元源,我这里却缺一个曹子廷,曹家也缺一个继承香火的人,你说是吗?”
这口才,再冷的石头都焐热了。弥结暗叹,他总算明白了,平阳公主是真把女儿当成儿子在养育。
元源眼眶红红的,不知是烫的还是感动的,他笑道:“我还俗。”
杜平高兴地一跃而起:“好,我在别院给你安排个房间,你好好住下。”她笑着去看弥结,“大师,你不会阻止吧?”
弥结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他拿起他面前的那盏茶水,笑问:“贫僧若是喝了,是不是也变成郡主这边的人了?”
杜平眨眨眼,然后笑容怎么都止不住:“这样算不算在挖我母亲墙角?”
灵佛寺中,弥字辈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,但只要有弥英在前面,他就永远成不了公主的亲信,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,他的能力又不至于强到可打破这个规矩,除了甘心认命,就只有另辟捷径了。
公主那里没有位置,郡主还年轻,她的班底还没有打造起来。
至于郡主能走到哪里,弥结轻笑一声,这世上的好事永远伴随着风险。他最近和郡主走得近,想看的也都看到了。
弥结道:“我只问一句,郡主是想要漕帮吗?”
曹子廷目光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