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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墓 苇衣 1031 字 6个月前

    “师叔,我不相信绝对的自由,任何自由都应该在规则里行走。商人逐利而走,赚多少都凭本事,可是,绝不能放任他们垄断售卖,独霸市场,只要于社稷有碍,就该狠狠惩治。这天下是李家的,决不允许任何财富和兵力削弱李家的统治。”

    杜平往嘴里塞一颗葡萄,她之前只说了前半段话,的确商人能救荒败的城池,但商人亦可因利而搞得人家破人亡。

    天下之事皆是相辅相成,她绝不做养虎为患的蠢事。

    “若有一日,江南商会聚集起来的财富比国库还多时,会发生什么?”杜平目视前方,“会带来一场战争吗?”

    弥结叹为观止:“郡主身体里住着个伟岸儿郎啊。”

    杜平白他一眼:“夸我就夸我,扯什么儿郎。”

    弥结笑道:“是,是,郡主冰雪聪明,貌美如花,七窍玲珑,足智多谋。此姝只应天上有,人间哪得几回闻。”

    杜平噗嗤一笑,不小心把整颗葡萄吞了进去。

    噎着了。

    第68章 你长得这么好看,以后会……

    夜深人静,杜平屋中的烛光仍亮着。

    桌上铺散着数张雪白信笺,零零落落,烛光在上面映出昏暗的光晕。

    她方写完给母亲的家书,把最近的事情都交代一番,抬手折起来,塞进信封。手上的羊毫迟迟不放下,她怔怔望着桌面,半晌,还是拿起另一张干净的信笺,铺展平整,低头动笔。

    第一列便写上,兄长亲鉴。

    杜平长长舒一口气,有了第一句后面的话也轻松了,她继续书写,提笔道:自至江南,城外多见惨烈,衣不蔽体,食不果腹,易子而食,耸人听闻,此为李家之责,小女体内亦流李家之血,心中万分哀戚,沉痛自责。过往常于兄前抱怨所学无用武之地,今见此状,想一尽心力,行前人未行之法,竟古人未竟之愿,许是蚍蜉撼树……

    写到这里,她的笔重重一顿,墨迹熏染开来,犹如一朵黑色莲花绽放纸上。

    杜平自嘲一笑,干脆地揉成一团,扔在地上,这样写有何意义?跟写给母亲的并无多大分别,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。

    她想告诉他什么?

    杜平抬头目无焦距地望着,笔尖在信笺上一戳一戳,闭了闭眼,又抽出一张纸,重新开始写,她咬着牙,吸着气,一字一字地写:

    吾闻兄长新婚燕尔,娇妻在怀,实乃人生一大幸事。不知可记年少约定否?春风犹记深情,郎君却已别抱,可怜小女相思似海深,郎君已视旧事如天远……

    她又停下笔,眼眶泛红,胸口不住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