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娥梨花带雨柔柔一笑,又坐回原位。
她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上官静一眼,很快便收回。
对她而言,最要紧的是赶快让这个男人站在她这边,帮着制衡张天,而不是任由所有人从此对姓张的心服口服,这样她儿子即便顶着小教主的头衔也形同虚设。
可惜,她和上官静的关系在一年多前就破裂了。
自从那回她没有按计划行事,将张天陷害成谋杀教主的凶手,他连质问也没有,只是目光阴冷至极,似乎一眼就看穿她不可明言的小心思,然后再没跟她说过话。
那日夜里,正值满月,银辉透过斑驳树影倾洒而下。
梅花树下,幽幽暗香,两道人影长短不一。
这个男人嘲讽一笑:“呵,终是如愿以偿?是我小看你了。”
说完这句,转身就走,再不看她一眼。
连她早早准备好的借口也没用上。
她心里清楚,用不上了,说了也没用,他再不会相信,好不容易朝她打开的心扉又重新关上。
她站在原地,目送他离开。
就随他的意吧,从此陌路。
月夫人轻轻一叹,好笑又无奈,如此一想,真是个幼稚的男人,一旦觉得被背叛就马上绝交,像个孩子一样。
唉,有本事的人就是有底气,让人羡慕。
哪里像她,没钱又没权,连腹中诗书都少得可怜,手上只有孩子这么一张底牌。
她只能靠揣摩旁人心思制衡各家来获得生存之地,身旁之人只要有用,哪怕背着她搞小动作也得装作看不见,绝交这种事想都没想过,一切行事只朝利益看齐。
本来没有上官静也无妨,不管张天打赢还是打输,只要战事一结束,她就有办法联合其他人将张天手中权力夺过来。
可惜偏偏,打了一场持久战。
张天这人暂时杀不得,眼睁睁看他把其他反对者该拉拢的拉拢,该铲除的铲除,眼睁睁看他坐稳第一把交椅,呵,竟还肖想将她赶出权力中心。
教中众人都会发现一个问题,与其捧着小教主上位,还是投靠手握兵权能征善战的张护法更为安全。
月夫人凝眸,不能这样下去了。
深夜,木板门被敲得轻轻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