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夫人什么都不想和他说,现在只想让他消失,举起刀,对准脖子,狠狠砍下去。
大片鲜血喷洒而出。
她的脸上,脖子上,衣服上都染上殷红的血迹,又黏又腥,她难以忍受地闭了闭眼,松开手里的刀,打开门,走出去。
阳光沐浴在她全身,仿佛可以驱走一切罪恶。
上官静慢慢向她走来。
月夫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,微微一笑:“谢谢。”
上官静皱了皱眉:“你该去洗漱一下。”血腥味有些冲,“我帮你处理厨房里面。”
月夫人又笑了:“看了多久?不问问我这是谁?”
上官静沉默片刻,开口却问了其他事:“这次张天打败仗,是你勾结官府?”
气氛一下子凝滞。
月夫人仿佛被扔进了冰窖,感觉不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,她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。对着张天振振有词的那些理由,这一刻,却一句都出不来。
上官静点头,表示明白:“是你。”
月夫人哑声道:“张天必须压一压,我跟你说过……”
“你知道是多少条人命吗?”上官静打断她,“而且,你知道我跟官府有仇吗?不共戴天之仇。”
月夫人没说话。
上官静没等到她的道歉,也看不到她的内疚。他自嘲地低低一笑:“月娥,你比我想象得有能耐,不知不觉,教中已被你网罗不少人,没什么好说的,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。”
月夫人深深看他一眼,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屋子。
这么久了,说不定儿子已经睡醒了,她要在儿子醒来之前把身上清理干净。
她只相信握在手里的权力。
上官静默默看着她走进屋子,转身回到厨房去整理里面的尸体和血迹。
红花教另一头,张天看着眼前的地图,一筹莫展,思虑着这场仗该怎么收尾,难道真要投降?宁死也不!
徐虎跟明山田旺一起走进来,他手上还拎着一个人。
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。
张天眼睛又不瞎,自然一眼就看到了,他索性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一会,指着问:“谁啊?”
徐虎献宝一样地把人推到他面前,“大哥,这人我以前见过,是漕帮的账房先生,跟你一样都姓张,好像是个秀才出身。”
张天一愣,目光随之转到张秀才脸上,这张脸的确见过,他抬手喝水却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