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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墓 苇衣 1046 字 6个月前

杜平沉默,抬眸道:“在凤阳。”

    弥河一直是个聪明人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忽地站起来,直直盯住永安郡主,咧嘴一笑:“郡主,你是不是和曹子廷闹翻了?莫非他也在漕帮?想让我去恶心恶心他?”

    杜平轻笑:“这话就小看了我。”顿了顿,“曹子廷已离开漕帮,另起炤头,他在江南已成气候,背后还有黄家帮衬。你若担心过去性命不保,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。”

    “呵,谁会怕那小子!”

    杜平微微一笑:“那我安排人送你过去,至于具体细节,到了那里弥结会跟你解释。我先在这里预祝弥河师叔一路顺风。”

    弥河笑道:“郡主好气魄,还愿意给我机会,感激不尽。您的意思我明白,放心,到那里会帮你掣肘曹子廷,不会任他继续坐大。”

    杜平笑着朝他走去,站停在牢门之前:“正因为师叔是这样的通透人,我才愿意亲自跑一趟地牢。”四目相对,她眼里流露欣赏,“师叔值得如此相待。”

    弥河心里一阵热,又想到是她一手送自己进来,打杀是她,活路也是她,不由苦笑:“郡主你这个人啊,真是,真是……”他又说不下去。

    真是什么呢?他竟想不出一句话来形容。

    杜平出去后吩咐狱卒几句,便带着陈千瑜离开地牢,踏出门的那刻,她脚步一顿。

    连下几日的雨终于停了,艳阳高照。

    杜平仰头望天,抬手遮了遮阳光,突然想起灵佛寺初遇他那天,也是个好天气。

    那个受尽众人冷眼却咬牙强忍的少年,如今已学会不动声色地反击;

    那个会因焚城而为无辜百姓悲鸣的少年,如今却能杀人不眨眼并安排自己全身而退。

    那个结拜起誓时眼睛里都是信任的少年,如今已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也许,是他长大了。

    人心易变初心难守,走到今日也怪不了谁。

    杜平垂眸踏上马车,往事不可追,她想,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一坐到里面,陈千瑜就憋不住了:“这人和曹子廷有过节?”

    杜平“嗯”一声,补上一句:“要命的过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