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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墓 苇衣 1032 字 6个月前

平阳公主看他一眼,轻声应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萧伯亦面现焦急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圣旨还未下,还有转圜余地,轻容,这是阿妍的一辈子,你可否进宫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他突然止住了声音。

    平阳公主的目光仿佛一柄利刃斩断他的话语。

    她神色冷漠:“朝廷大事,我不好插手。”

    萧伯亦当然明白,这只是一句借口,他艰难道:“阿妍是你亲生女儿,你忍心吗?”

    平阳公主笑了笑,目光中意味不明:“她姓萧不姓李,她的祖父忍心,她的父亲忍心,我有什么不忍心?”

    萧伯亦双手捏紧又松开,盯着地面说:“她是我女儿,唯一的女儿。轻容,你开条件吧,如何才愿进宫说情?”

    平阳公主:“你若不忍心可以自己进宫找皇上。”顿了顿,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状,“哦,是不敢?”

    萧伯亦眼眶泛红,抬眸看她。

    平阳公主的声音很温柔,可说出来的话与此相反,残忍得刀刀见血:“二郎,你一直都是这样,当年与我的婚事,你不敢拒;你父亲处置你那位红颜知己时,你不敢求;如今阿妍要去和亲,你也只敢来找我。这样憋屈的一辈子,有意思吗?”

    萧家二郎萧伯亦,一生如戏般荒诞起落,高开低走。

    他年轻时也是名满京城的少年郎,国子监祭酒曾对他评道,“眉目可入画,才情惊风雨”,也正是这样的名声,皇帝才会选他为驸马,可惜结局不尽如人意。

    平阳公主拿起面前的茶盏,还是温热的,她轻抿一口,热气在眼前飘飘袅袅。

    热茶入喉,所有的情绪也跟着一起藏入身体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笑:“二郎,你知道的,当年我把阿妍生下来,已是仁至义尽。她是你们萧家的孩子,不是我的,你父亲想用她换取利益,我如何阻止?”

    萧伯亦眼底有恨意:“是杜厉的要求。”

    平阳公主沉默半晌,她轻轻一叹,目光出神地望在某处,和那个男人的事情,仿佛已是上辈子那么远。

    分明已过这么久,岁月荒芜年复一年,她走过来了,带着平儿一起走过来,可记忆仍如此清晰,一举一动,一言一语都留在心里。

    她自嘲一笑:“他啊……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萧伯亦突然想到一点,脱口而出:“你若写信给杜厉让他换个人选,他会听你的吗?”

    平阳公主伤感之中听闻此言,硬生生被逗笑了:“他冲着萧家来的,你看不懂?”

    萧伯亦猛然想起其中纠葛,杜厉对萧家……自然是恨之入骨。他抬头,无言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平阳公主起身逐客:“其实,只要你父亲在早朝拒绝和亲,父皇绝不会强人所难,你该求的人不是我。雨大了,路上不好走,小心。”

    萧伯亦看着她背过身去,心头愁绪万千,不知怎的,嘴里冒出一句当年和离时就想问的话:“轻容,你爱过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