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鼻子里哼一声,整天就知道夸别人。
冯瑛之轻轻握一下她的手,然后朝平阳公主笑道:“岳母才是客气了,永安很好,没有添麻烦,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。”
平阳公主沉默一瞬。她当然知道自家女儿大闯萧家的事情,但女婿不提,她也乐得就此翻篇。
杜平脚步哐哐走到她面前,双手撑桌案,质问:“为什么派人盯着我?你对我可还有半点信任?”
平阳公主口气淡淡:“你跟我说信任?”她抬眸瞥去一眼,“这不是幸好盯着么,否则鱼入大海,我去哪里逮你?”
杜平语噎,好,不提这个,她又问:“为什么江南那头的事情都瞒着我?”
平阳公主沉默片刻,将书本盖上,端起脸色与女儿说:“你刚回京的时候我就说过,你在江南做的那些事并不妥当,我不赞同。”
杜平讽刺:“你不赞同的多的去了,别人还能事事顺你的心?”
平阳公主:“但你是我的女儿。别人可以不听,你得听。”
杜平脱口而出就想说没这道理,忍了忍,把这话吞回肚子里,这没什么好争的,世间多的是人觉得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,在这里吵架也吵不出真理。
她闭了闭眼,以自认冷静的态度开口:“我要去江南,我要去南越。”
平阳公主只有两个字:“不准。”
杜平按捺不住声音:“凭什么?你同意的才算事?我想做的都得经过你同意?”
平阳公主看着她不说话。
杜平: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你管不着我!”她方才答应瑛之来公主府谈心根本是大错特错,跟她母亲什么都谈不出来!她走过去牵起夫君的手,朝母亲抬高下巴,“我和瑛之想去哪里我们自己决定,无需你操心,告辞。”
冯瑛之感觉到平阳公主盯过来的目光,身上都快烤起来了。他耐着性子劝道:“永安,有话好好说,这不是跟母亲说话的态度。”
杜平拒道:“她除了说不赞同不准还会说什么?”
平阳公主从小教导女儿的方向,就是想把女儿教得独立不盲从,鼓励她有自己的见解。
如今不过求仁得仁,自己养出来的冤孽,种瓜得瓜种豆得豆。
她只能告诉自己,不值得生气。
平阳公主开口道:“看来你年龄不大,记性却不太行了。我跟你讲道理时也不见你听话,既如此,我直接表明我的态度就够了。”
杜平停住意欲抬起的脚步,侧身凝眸:“我不同意你所谓的道理,没说服我。”
平阳公主轻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