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瑛之:“是啊,知道归知道,轮到自己身上,就想不通了。”
杜平深深望着他:“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?和离书都给了,还能说什么?”
冯瑛之沉默许久,问道:“你是去找你父亲?”
杜平看着他,没搭腔。
冯瑛之自嘲一笑:“那地方和京城大不同,如果待不下去……”他眸中有藏不住的情愫,“随时可以投靠我,冯家毕竟是望族,藏一个人还是藏得住的。”
杜平反问:“以什么身份投靠?”
冯瑛之说不出来。
杜平:“让我躲躲藏藏一辈子?”
冯瑛之了解她,叹道:“是啊,你不会愿意。”
杜平勾唇一笑,笑容中有苦涩,亦有骄傲:“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中原,那么,肯定不是我投靠你,而是我给冯家庇护。”
一阵大风吹过,裹着沙子飞到面颊上,一粒一粒疼得厉害。
杜平围上面巾带上帽子,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,她深深鞠躬,以同样的话还他一礼:“就此别过。”
冯瑛之眸中泪光闪动。
杜平翻身上马,最后看他一眼:“瑛之,即便走到今日这地步,我仍然觉得当初选择嫁给你的决定,没有错。”
向来情深,奈何缘浅。
他们在春日灿烂中成婚,短短不到一年,刚至初冬,连今年的雪都还未共赏一场,就匆匆结束。
杜平策马奔腾,风中只留下一句淡淡告别——
“谢谢,还有,再见。”
第177章 出事以后,他仍选择与……
平阳公主死讯传出后,皇帝也彻底病倒,似乎一朝之间失去所有生机,卧床不起。
朝中诸臣唯一感到庆幸的是,这次皇帝很快立李承业为皇太孙,由他来监国。
有了上回的教训,这次内阁再不敢如法炮制,用当初对付太子的法子去拿捏皇孙殿下,众人皆知皇帝虽然躺下了,可眼睛还睁着呢,谁也不想当下一个冯首辅,是以双方相处太平无事。
皇帝将平阳公主的葬礼大办特办,甚至让她停灵于宫中。他望着爱女遗容,想起还有些人需善后:“灵佛寺里有多少是她亲信?都收拾了?”
方总管:“不好查,公主御下有方,口风都很紧,证据也抹得差不多,”顿了顿,“陛下若执意想办,不如将整座寺都清理一遍。”
皇帝闻言,不禁怀念起旧事,笑了笑:“轻容一向都能干,”亏她能想出这法子来养私兵,而且养在他眼皮子低下,“其他人就罢了,弥英不能留,轻容都死了,他还活着干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