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脑袋纹丝未动,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,狠狠一刀贯穿他拿匕首的手背,将他整只手钉在地上,刀尖已插入土中。
四周一片寂静。
装死的人也呆住,下意识地吞咽口水。
领头人爆出一声惨厉尖叫,其他人听得纷纷后撤,都想逃离这间草屋,离危险人物远远的。他们终日捉鹰,如今被鹰啄了眼,本以为这人个子并不高,身影也瘦弱,一个异乡人应该很好摆弄,哪晓得如此棘手。
若让他们重新选择一次,一定避得要多远有多远。
亡羊补牢为时不晚,现在逃也来得及。
“站住。”杜平淡淡出声,一把拔起长刀,鲜血迸流,顿时又引领头人痛叫一声,抱着受伤的手满地打滚。
其他人听话地停住,两股战战。
“拿走的东西都还回来。”杜平望着他们。
有几人从怀里掏出铜钱,颤抖地放在地上,不敢靠近她。
杜平蹙眉:“剩下的呢?”
所有人伸手指指缩地上嗷叫的领头人。
杜平回眸,冷冷地朝地上看:“拿出来。”
领头人用另一手掏出一小袋碎银,不敢让血沾上银子,小心翼翼放在地上。
杜平打开钱袋,一锭一锭数,嗯,不错,一个子都没少。
“大……大侠,我们可以走了吗?”有人壮着胆子问。
杜平扫去一眼,看到他们面无人色的模样:“把地上的铜钱捡起来给我。”
这些人左瞧瞧右看看,没人敢靠近,他们恨不得退出这屋子,怎么敢往前走?最终,还是最初抢杜平包裹的那小孩把铜钱都捡起来,陪着笑脸双手奉上,送上之前还不忘用衣摆将铜钱擦了擦,他毕恭毕敬地开口:“大侠,您点一点。”
杜平铜钱带得不多,根本不用点,一眼扫去就数清了。
她缓缓抬眸:“你叫什么?”
小孩要多谄媚有多谄媚:“叫我小麦就好。”
杜平看他一眼。
小麦替众人问出心声:“那,那我们能走了?”
杜平袖子里还揣着刚啃两口的馒头,她递出去问:“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