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麦恨道:“这两年来,我们辛辛苦苦帮忙打山匪,这才免除了你们的后患,否则真以为没人来抢军粮?是,西北匪盗虽然猖獗,却不敢碰徐家,可前提是他们不被饿死。这两年田里的收成你们也知道,横竖都是个死,你以为那些匪盗真能忍住不动军粮?”
龚韧山心中更为惊惧,他忍不住望向那女人,问道:“你们在剿匪?”他这一路从边境方向行来,的确没发现土匪窝,干净得有些吓人,“你们剿了多少?”
杜平:“全部。”
龚韧山迎上她平静的视线,内心惶惶不安。他刚被抓的时候还没当回事,但听到这里,越觉越不对头。他肃然问道:“你们以剿匪的方式练兵?”
杜平笑了笑,没否认。
龚韧山见此笑容,分明昳丽夺目,他却觉得毛骨悚然。
行了,可以甭问了,这已是司马昭之心。
被数千村民围攻的时候,他没怕;被带到这个屋子绑起来的时候,他也没担心;不过,现在他觉得不安,如果被这女人拿来当人质威胁将军,他宁可一死。怕就怕,届时想死也死不了。
杜平只消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么,抬了抬下巴,示意小麦:“给龚副将松绑。”
小麦最听她的话,虽不情愿,但还是过去解开绳索。
龚韧山重获自由的瞬间,以迅雷之速拔出小麦腰间匕首,他纵身一跃刺向那女人,动作快得不假思索。
杜平一动不动,望着他,似乎勾了勾唇。
下一秒,元青横档在她身前,赤手空拳劈向龚韧山手腕,既准且快,匕首顿时飞了出去。元青虚晃两招,掠身闪至他背后,将他双手擒拿负于身后。
沉稳的声音传出来,元青道:“龚副将,此举未免恩将仇报。”
龚韧山挣不开,回头喝道:“你知道这女人意欲何为?”
元青望着他的眼,说:“我只知道,无数百姓走投无路快饿死的时候,是她出手相救,她没有做过半件错事。”
龚韧山语噎,又厉声道:“她这是笼络人心,图谋不轨。”
元青:“那时候,你们在哪里?你们为什么不来笼络人心?”
龚韧山又被噎住。这家伙看起来单纯好骗,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毒?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徐家罔顾人命冷血无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