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抬眸看他。
徐如松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,屋子一大堆人,有元青有太医还有一个老嬷嬷躺在床上,最要紧的是,永安的脸色不对劲,眼睛都红肿了。
这女人也会哭?
他怔怔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杜平冷冷道:“这事你找我干什么?做女儿的还能阻止亲爹去报仇?我不去帮忙你就该偷着乐了。”
徐如松感觉莫名其妙就被人怼了,他怕出事才来提醒一句,真是好心遭雷劈。
他望天,算了,不跟刚哭过的女人计较。
“即便要报仇,也该是重审冤案,光明正大地恢复名声,而不是杀人泄恨。他现在是定安侯,而不是四处逃窜的叛将,要爱惜羽毛。”
杜平瞥他一眼:“不管谁来重审,这世上有谁会推翻先帝亲自定下的案子?”
徐如松噎住。
他跟这女人打嘴仗就从来没赢过,刚开始还会生气,现在已经连生气的劲头都没了。他安慰自己,吵不过这女人没什么,他打得过就好。
杜平又道:“而且,在出征之前,你父亲也默认这次复仇。总不能让人拼命流血,却还要暗地里被人不清不白地辱骂,这对我父亲公平吗?”
徐如松重重吐一口气,心塞道:“行,我说不过你,最后招众怒了别找我。”
萧家在京城根深叶茂,与他家联姻的权贵就不知凡几,这可不是什么软柿子,姓杜的胆大包天,真不怕踢到铁板。
他转身就想走。
杜平沉默片刻,也迈步往外走去。她速度很快,经过他身旁时稍停了停,问:“我爹去萧家多久了?”
徐如松一怔:“算上我赶来的时间,快一刻钟。”
杜平颔首,表示知道。她回头吩咐道:“万伯,照看好嬷嬷的遗体,等我回来准备葬礼事宜。”
说完,她就匆匆越过他行至坐骑旁,翻身上马,向东南方向奔去。
徐如松愣愣地眨了眨眼,这方向……不就是萧家府邸的方向?
他气得笑了,呵,她不是说不管么?这是去干什么?
他转头看到元青也走过来,冷笑一声:“这女人向来这么善变?”
元青抿唇,昧着良心说:“她也许有其他事。”
徐如松神色嘲讽,微微勾起嘴角:“她若不是去萧家,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板凳坐。”
元青沉默。
徐如松乘胜追击:“怎么?说不出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