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宁初的脚伤已经养好了,留下一道小疤,不过那种地方,这辈子估计都没有人会发现,碍不了什么。
虞家的管事也是等锦衣卫们离开了,才敢靠近这边。
虞宁初戴着帷帽,见家里的管事并没有戴白,就知道父亲还活着,顿时松了口气。
“张叔,我父亲如何了?”上了岸,虞宁初开口问道。
张管事一副愁容:“老奴给姑娘去信的第五日,大人醒了,身体无碍,只是,可能摔伤了脑袋,疑神疑鬼疯疯癫癫的,请了扬州一带的名医来看,都,都说老爷疯了,无人能治。”
疯了?
虞宁初皱紧了眉头。
宋池道:“先去看看吧。”
张管事仿佛才注意到姑娘身边站着这么一个人物,猜测道:“可是侯府的哪位表公子?”
虞宁初看眼宋池,解释道:“此乃武英郡王,也是二舅母的侄子,我叫表哥的。表哥奉命来扬州当差,受舅舅所托,顺便送我一程。”
扬州与京城离得太远,张管事并不知道宋池这号人物,不过虞宁初介绍的仔细,他一听宋池是位郡王,忙行起大礼来。
宋池受了他的礼,旋即不太耐烦地道:“走吧。”
张管事赶紧带路。
虞宁初带着杏花坐进马车,宋池与阿默骑着卫所带过来的两匹骏马。
艳阳高照,杏花挑起一边帘子看看,回头对虞宁初道:“姑娘,要不要请郡王坐进来啊?扬州的夏天可不比京城,郡王第一次过来,别晒中暑了。”
如果只是郡王,自然不好两人同坐车内,那不是还有一层表哥表妹的关系吗?
虞宁初并不想请宋池上车,不过她也清楚江南的暑气,偷偷掀开帘子瞧了一眼,恰好看到一颗汗珠从宋池俊美的脸庞上滚下来。
若他因为自己中暑了,回头会不会找她算账?
无奈之下,虞宁初让车夫停车。
车一停,宋池也停了马。
虞宁初挑开窗帘,垂着眼,声音很是大方:“外面太晒了,表哥来车里坐吧,仔细中暑。”
宋池颔首:“也好。”
他上了车,杏花就下去了,与张管事一起走在车厢投下来的阴影中。
马车继续出发。
宋池上来后,自觉地坐在左侧的矮座上,没往虞宁初身边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