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州富庶,十几年下来,竟然让这个寒门出身的六七品小官攒下了一万多两的家业,幸好他才升上五品就疯了,官职也没了,不然以后贪的肯定更多。
也许,他这次落水,真是老天爷罚下来的报应。
虞宁初不会花虞尚贪污得来的银子,不过以后虞尚养病以及双胞胎兄妹成长所需的花销,都会从虞尚这里走账。
她的银子都是母亲留给她的,才不会用在虞家其他人身上。
账本看过,与箱子里的金银契书基本都对得上,库房里还有些大件的东西。
“对了姑娘,张管事说他家里的老母病了,想辞了府里的差事,回家奉养老母。”李管事如实回禀道。
虞尚一疯,张管事继续留在这边也不会受到重用,不如另奔前程。
念在他足够忠心没有让虞家出乱的份上,虞宁初从虞尚的家底里包了十两银子,让李管事送给张管事。
张管事请辞后,双胞胎的乳母因为不想离开故土前往京城,也来请辞了。
孩子们大了,用不用乳母都行,虞宁初便也放走了乳母,只让原来的丫鬟照顾。等她离开扬州时,会将这边的所有旧人都遣散,回京后再买新的,免得旧人在小主子们面前挑拨是非。
一桩桩琐事处理完毕,天也黑了。
虞宁初继续与虞扬兄妹用饭,派厨房将宋池的那份送去了客房。规矩就是规矩,下了船,他别想再乱来。
宋池独自坐在客房的餐桌旁,看着面前还算丰盛的晚饭,只感受到了小姑娘的疏离。
他就知道,除非他主动往她身边凑,一点都不用指望她做点什么让他开怀的事。
夜色愈深,屋子里终于凉快了。
宋池坐在窗边,药草的气味驱散了蚊虫,只有习习晚风迎面吹来。
一道黑影翻墙而过,隐藏在院墙的阴影中,朝客房而来。
阿默拔剑,守在宋池窗外。
那黑影疾步来到这边,在台阶前跪下,低声道:“大公子,主子共派了我等十人来扬州,全听大公子调遣。”
宋池:“虞尚落水,你们做的?”
黑衣人:“是,主子要他死,可惜属下办事不力,没能淹死他,只好再等合适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