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需要这份诏书,她也需要,但她并不需要昭元帝送的这份俸禄。
“民女生活还算富足,还劳公公禀明圣上,将这份俸禄另做其他兴邦安民之用吧。”虞宁初双手托着圣旨,恭敬地道。
公公笑了,慈爱地提醒道:“姑娘仁善,可圣旨如此,您若不领俸禄,便是抗旨了……”
他没说完,温嬷嬷就在后面扯了扯虞宁初的袖子。
虞宁初想起昭元帝那声愤怒的“住口”,只好收下。
公公便留下一份圣旨与一千两百两银子,带着小公公告辞了。
温嬷嬷陪着虞宁初进了内室,语重心长地道:“姑娘,皇上刚刚登基,虽然民心比先帝高一大截,但终究根基还不稳,这时候最是该谨慎行事、巩固民心,但因为您的一番哭诉,皇上能够在这个节骨眼颁发罪己诏,已经非常难得,您也读过史书,可曾见过这样的皇帝?”
虞宁初的确没见过。
温嬷嬷:“所以啊,您就别在因为俸禄的事赌气了,再说了,您或许不缺银子,可您缺靠山啊,如今有了这份月月发的俸禄,旁人就知道您在皇上心里是挂了号的,如此,谁还敢找您的不痛快?您真不稀罕这笔银子,可以留着做善事,为您与夫人积福啊。”
虞宁初转过弯来,登时为刚刚的言语面上发热。
温嬷嬷笑道:“姑娘年纪还小,难免冲动直率,不像老奴,宁可不要骨气,也要这银子。”
虞宁初何止这一个冲动,她现在还想带着这份圣旨去护国公府见太夫人,去安王府见沈明漪,让曾经屡次轻贱母亲的这二人,亲眼看看皇上在圣旨里都说了什么。
不过,她终究按捺下了这份冲动,太夫人、沈明漪再不好,大舅舅、大表哥都把她当亲人真心对待,如果她把太夫人、沈明漪气坏了,大舅舅、大表哥该难过了。
“对了姑娘,你知道皇上为何给夫人定下百两的俸银吗?”温嬷嬷看眼桌子上的托盘,问。
虞宁初摇头,她对朝廷俸禄这些事完全没有了解。
温嬷嬷:“满京城也没有几个一品诰命夫人,而她们月俸只有二十两。”
虞宁初吃了一惊,超品夫人与一品夫人竟然差了这么多?
温嬷嬷意味深长地道:“皇后尊贵吧,月俸便是百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