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,你都写了哪些书?”宋湘欣赏着他的窘迫,柔声问,怕语气重了又惊吓到他。
徐简忙道:“都是些不入流的,不敢污了公主的耳朵。”
宋湘眼波流转,手抚着舆图道:“其实我很喜欢话本子,常去书坊挑选,最喜欢的是忘尘先生的四套书,不知你的书与忘尘先生的书比,哪个卖的更好?”
徐简听到“忘尘先生”,突然被口水呛到,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面红耳赤,急忙转过身去。
窗外,虞宁初捂着嘴,笑得眼睛弯弯,坏阿湘,不愧是宋池的妹妹,居然也会调戏人。
“徐大人这是怎么了,快来喝口茶吧。”
宋湘离席,拿起茶壶替徐简倒了一碗茶水。
徐简连连摆手,咳得差不多了,他重新转过来,脑袋始终低着,转移话题道:“总之下官能帮公主改建花园,若公主认可这张舆图,下官便告辞了。”
宋湘心头正甜着,哪舍得叫他走,指着桌子上的茶碗道:“我既已倒了茶给你,你不喝,便是抗命。”
虽然是在恐吓,但那声音清脆娇甜,徐简哪遇到过这种美人阵,不敢多说,弯着腰走过来,目不斜视地端起茶碗,微微抖着手喝了茶。
宋湘坐回椅子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:“你很怕我吗?”
徐简低头道:“不敢,下官是怕自己说错话,冒犯了公主。”
宋湘哼了哼:“放心吧,本公主没那么斤斤计较,话说回来,我只是帮你赶跑了一只野狗罢了,算什么救命之恩,真收了你的银子,倒好像挟恩图报。”
徐简解释道:“公主有所不知,有的狗咬了人,只会让被咬之人受些皮肉之苦,但若那狗本身染了狂病,不但狗很快就会死去,被咬之人亦有可能发作,且无药可医。下官亲眼目睹过这种病人去世,所以惧怕狗咬,公主的善举,于下官便等于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。”
宋湘明白了:“照你这么说,我的确救了你的命。”
徐简默认。
宋湘卷起手中的舆图,转着眼波道:“可我不想花你的银子,现在的公主府我也很喜欢,都要建好了,不忍心再劳师动众破坏重建。”
徐简诧异地抬起头,他还以为,公主非常想要那栋赏月小楼,原来,竟是可改可不改吗?
念头一起,徐简蓦地红了脸,既然公主都断了盖赏月小楼的念头,他巴巴地跑来又是献图又是献银子,公主会不会误会他别有居心?
“你脸怎么红了?”宋湘稀奇地问。
徐简擦擦额头的汗,惶恐地解释道:“下官,下官很是惭愧,公主心怀臣民不忍劳师动众,下官却以小人之心揣测公主,险些做出让公主被御史指摘奢靡之事。”
宋湘笑道:“都是小事,难得你有心,我还是很高兴的。好了,现在咱们来谈谈吧,既然赏月小楼不盖了,你该换种什么方式报答我的救命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