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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样狠厉的性子,居然没直接把她推下榻......

    匆忙起身下榻,乐枝将手递进去,诚恳道:“抱歉,让殿下久等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霍渡才抬起眼皮,神色恹恹地将书放下,睨了眼她的掌心,呵笑:“怎么?太子妃是觉得瘸子不能自己下榻是吗?”

    乐枝的额头霎时冒出冷汗,害怕触碰了他的忌讳,一时间竟连手也忘记收回来。

    可下一刻,霍渡却将手掌轻搭在她的小臂上,道:“的确不能。”

    三魂七魄堪堪归位,乐枝扶着他下榻,还将塌边的白玉拐杖递到他的手边。

    有了拐杖作为支撑,霍渡站起身来,还极为温和的笑着朝乐枝道了谢。然后才朝盥室走去......

    待他出来时,已经换上月白色的缎袍,袖口的木槿花镶边绣的极精巧,更显其身量颀长。

    直到他走出寝殿,乐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摊开掌心,已是微微冒汗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离姚进来,伺候她梳洗、换装,在离姚为她挽发髻时,她的肚子响了——

    自昨日起,乐枝只饮过一些梨汤和红豆汤而已。

    “主子定是饿了。”离姚将步摇给她戴好,欠身扶起她,“奴婢这就带您去膳厅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东宫西小院,围了几个宫婢。

    嬉笑声此起彼伏,而被围在正中间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宫嬷,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磋磨的痕迹。她的手里端着一盏茶,表情冷淡淡并不开口。

    ——直到远处疾步走来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宫婢。

    “景心,如何了?”宫嬷开口,语气中有迫人的气势。

    被唤做景心的宫婢脸颊微红,气喘吁吁,她垂着脑袋开口:“看、看清楚了......”

    她的气息未稳,音如蚊鸣。

    “那你倒是快说啊!”旁边一个身着淡黄色宫裙的宫婢抬手掐住景心的胳膊,厉声说道。

    她掐的十分用力,景心的眼眶泛红,瑟缩回答:“那雪帕子......雪帕子洁白如新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宫婢大笑,掐在景心胳膊上的手随即松开,景心忙朝后退两步,离她远一些。

    “嬷嬷,我就说那公主成不了气候的!您看,太子殿下都不愿意碰她!”

    “就是呀!嬷嬷,我看她也就是挂个名头,动不了您的地位的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宫婢们七嘴八舌,极尽奉承。

    闻言,宫嬷喝了口茶,脸上露出轻蔑的笑,“看来是我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她又故意喟叹,“人老了,不中用了,就是容易担心啊......”

    见状,几个宫婢心领神会,继续你一言我一语,卖力讨好。

    宫嬷满意微笑,心中大石也渐渐放下——

    她在宫中几十年,来东宫当管事嬷嬷也有十几年了。这差事,着实是个美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