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他的内力深厚,真要在这时同她圆了房,恐怕她会死得很难看。
这时,乐枝樱唇上的血色几乎完全成了白色,连气息都快没有了。
霍渡漆眸闪过一丝细不可察的慌乱,随即拿起一旁的拐杖朝药架走去。
他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,此时也没时间让他想这么多。可以确定的是,他还不想让她死。
——被算计、被下药,然后他还要救她。
——他脑子也不正常吧?
霍渡取下一只暗红的瓷瓶,弯唇而笑。
也对,他本来就不正常啊。
将解药喂乐枝喝下后,霍渡用温热的棉巾将她后肩已经凝固的血污拭去,然后给她简单的包扎好。后肩的伤极重,再加上乐枝不要命的胡乱拔箭,使伤口变得更大。
在上药时,昏迷的人儿被疼得拧起眉心,小脸揪成一团。
“活该。”霍渡凉凉道,“可别疼死了。还没圆过房就死了,你就甘心?”
霍渡觉得离谱至极,这丫头好像把圆房当成了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一样的事。虽然他并无经验,可这事明明该是充满乐趣的。
他偏不让她如意。
他得让她脸颊泛红、狐狸眼浮现迷离的光,缠着他、求他说想.要才行。
“冷......”乐枝抿着唇,身子不由地颤抖。身体失血过多让她颤栗。
“安玄。”霍渡沉声唤。
一直候在药房外的安玄立刻进屋,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添两个暖炉来。”
闻言,安玄愕然:跟随殿下这么多年,从未见过殿下在屋子里放过暖炉。如今却......
他不敢多言,只颔首称是。
暖炉来的很快,放下不久后,药房内迅速升温。
霍渡不由地皱眉,他依旧讨厌被暖热缠绕的舒适感觉。垂眸凝视昏睡着的人儿,见她气息渐稳,唇瓣也开始恢复血色。
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悬了很久的心在此刻才放下。
他将乐枝身上绒毯向上扯了扯,自嘲般笑笑——
霍渡啊霍渡,你何止是不正常。
你还挺犯贱呢。
踏出药房,霍渡朝安玄开口:
“将她的婢女唤来,给她换身衣服。”
安玄点头。
望着霍渡的背影,安玄有种感觉,殿下好像有些变了。可具体是哪儿变了,他又说不上来......
太子府的北面角落里,有一间花房,更是禁房。除了他,府内无人可以擅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