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内力再多, 也不该这样乱用。
乐枝想开口阻止他, 于是她努力张了张嘴,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若她没记错, 瘴疟发作时, 会引起失语的症状。
所以, 她是再不能说话了吗?
忽然, 温凉的唇覆过来, 在她的唇上轻轻贴了贴,像是安慰,又像是柔抚。在痛麻中, 她细细感受着他的唇吻......
渐渐地,疼痛有些减缓,乐枝只觉得全身上下汗湿一片, 薄薄的寝衣沾在皮肤上,黏腻难受得很。她感觉到霍渡箍着她的手背渐次松开, 然后耳边传来轻轻的声响,是他下榻的声音。
乐枝以为他会唤来离姚来给她擦洗,可他只是叫了水而已。紧贴的眼皮终于能够挣开,她的目光尽数落在那抹绯红身影上。
她看着他渐渐走近, 手上还拿了条冒着热气的棉巾。
霍渡坐到塌上,凝着她虚弱的眸,抬手给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。
“还痛吗?”他问。
乐枝下意识地想开口说话,可张了张嘴依旧发不出声音,她只好摇摇头。这副模样落在霍渡眼里,让他的心窒了窒,他伸出手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渗出的一点湿意。
“别怕。”
因害怕而紧蹙的眉心逐渐舒展,这是乐枝第一次听见他用温柔至极的语气轻声哄她。白日里被他凶过而积攒的郁愤在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。
她可真是没出息。
她望着他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真乖。”霍渡笑着摸摸她的头,又用诱哄的语气说:“帮你擦擦身子?”
许是他那双桃花眼太过蛊惑人心,乐枝竟鬼使神差地继续点点头。
霍渡瞧着她乖顺的神情,倒是一愣,随即将手移到她的腰间,去挑她寝衣上的腰带......
衣襟松开,露出里面的藕杏色心衣。乐枝这才反应过来,雪颊腾地烧红,她抬起无力的手抵住他的手腕,又羞又窘。
见状,霍渡抬了抬手。
燃着的烛火立刻熄灭,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。
“这样呢?”他问,“还害羞吗?”
抵在他腕上的手缓缓松开,霍渡微微俯身,掌心绕过她的颈,用长指解开她心衣的系带......塌上的人明显僵住,身子紧绷,连呼吸声仿佛也窒住了。
“呼气。”霍渡伸手抚过她的脸颊,轻笑:“紧张什么?哥哥又不会欺负你。”
你欺负的还少吗?乐枝在心里嘀咕一句。
可身子到底是放松了下来。任由他将心衣解下,用温热的棉巾将她身上的汗都擦净,然后扯过锦被将她整个人裹住......
乐枝听见他起身离开床榻,好似打开了边上的衣柜,不一会儿,他又回到塌上。掀开她身上的被子,帮她换上干净的寝衣。
紧接着,她感觉脸颊边有一缕风拂过,然后寝屋又亮了起来。
她看见霍渡探了探她的脉息,再抬眼望向她,问:“说不出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