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蜀慢条斯理的把睡裤从袜子里扯出来,拉起裤腿:“天冷,鹿掌门叫我仔细避风。”
伤口已经彻底愈合,只留下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紫红色疙瘩,凸出在皮肤之上,疙瘩周围有几缕蔓延开、像是蛛网的凸起僵硬的紫红色瘢痕,在腿上环绕半圈。
文蜀看他盯着不动弹:“可怕吗?”
葛谨风本来用手肘支着自己,缓缓躺下,把脸贴在她光滑的小腿上,盯着伤口,缓缓的摸了摸:“真是人生苦短。等到捉住许海龙,大胜收兵之后,回南柯府,我爹也该修造陵寝,准备下葬了。和我娘合葬。可怜他们结发夫妻天各一方,死后都不得安宁。”
文蜀毫无同情心的捏捏他漂亮小脸:“我还得去塞上一趟,回来咱们再料理天师,我请我师父去找个漂亮和尚,也不知道找着没有。咱们不是缺钱嘛,把天下道观都收缴一遍,一个国库的钱都能出来。”
葛谨风有点幽怨,又想亲吻她腿上浅淡的疤痕:“天师的事…不急。”
“诶?你不会信了他那套吧?”
葛谨风爬起来,挪到她身边,挨挨贴贴,搂住她胳膊,低声窃笑:“天师说…他能帮我。”
“啥?风郎,你现在天下归心,内忧外患一扫而空,他能帮你什么?”
葛谨风眉开眼笑,附耳低声。
文蜀的脸色渐渐沉下去,她不需要的东西没必要存在。之前几个相公都因为‘健全’而令人讨厌,尤其是田辟彊,简直像一只闹春的猫。如果抓一个美少年来阉掉,既容易被仇恨,又怕自己没这个手艺。
“你不高兴?你不想要?”
文蜀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,说出来又不露脸,他自卑很好很乖,我不必揭自己的短处:“天师说的话,我不怎么敢信。我怕你空欢喜一场,他倒带着金银财宝,悄悄跑了。”
葛谨风沉默了,他心里也有这种猜测,只是不敢细想。
仔细一想,天师早不说晚不说,偏偏在自己杀机毕露时说出来,必不可信。
但是,万一呢。
文蜀紧紧搂着他,顺手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,以免表情管理失控,开始思考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搞死天师,万一他是真有本事呢——不对,他有个屁本事,差点连老子都唬住了!葛谨风这些年肯定没少求医问药,也没用。要说鹿掌门的祝由术能起点效果,那可能是真的,我得给他打个招呼,就说不行。
二人沉默良久,琴童过来展开被子给她们盖好。
葛谨风推她:“松开。喘不上气了。”
文蜀摸摸心口:“你以为我是阿红?还能把人憋死?”
“金红莲现在做了悲王侧妃。我听说悲王能呼名既死、呼名招魂,真的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