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血吗?
阮妤抬头看了一眼高度,大约二十来尺,这个高度跌下,身上还压了一个人的重量,阮妤心头一惊,肯定伤着了。
警惕地看向容澈,阮妤心下已是十分混乱,但眼下的情况又让她不得不缓缓移动脚步,绕至容澈身后险些惊呼出声。
容澈后背的衣服被蹭破,碎布的缝隙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势,还在不断往外渗血,绝不是容澈那句轻描淡写的似乎伤到了。
听见身后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,逐渐清晰的意识让容澈更加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的疼痛,他指了指掉落在一旁的包袱轻声道:“我带了创伤药,就在包袱里。”
阮妤不忍再去看容澈后背的伤口,仅是看着便已是觉得十分疼痛,容澈此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指挥着她,语气里也全然听不出他有丝毫痛感。
连忙捡起包袱,里面除了衣物果真有容澈所说的创伤药,还好包袱带在身上,不然眼下这个情形她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。
阮妤拿着药瓶缓缓走到容澈背后,这一眼似是让她想起那夜在院子里瞥见的光影,宽肩窄腰,不似女子。
是啊,那时她便觉得不似女子了,可那时她又能想到一直在皇城中的公主能有假。
可转念一想,自己一城之主都能有假,容澈只是个不得宠无人关注的公主而已,又怎不会有假。
思绪繁多且杂乱,阮妤没曾想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发现容澈竟是男子的身份,那她该如何是好,她该如何面对。
“嘶……”一声抽气声惊得阮妤下意识缩回手。
想得出神,手上没能注意到轻重,阮妤惊愣抬头,便听见容澈背对着她语气听不出情绪:“可是在怨我?”
阮妤皱了皱眉头,她也不至于如此公报私仇,方才只是不小心罢了,但心里仍是堵得慌,再次将药粉撒上伤口放柔了手上的动作,措辞半晌也只憋出一句:“为何骗我?”
阮妤的确怨,但她也能想到,容澈扮成女子和她扮成男子一样,都有着苦衷,容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告诉她真相,她不过也只是个欺骗了容澈的骗子。
可心底还是忍不住阵阵抽疼,他们曾相处在一起的美好片段不断在脑中回荡着,自己鼓起勇气在容澈面前说出真相时的样子在脑中闪现着。
容澈没有回答,阮妤也并未追问,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,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容澈也怎会想到,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暴露了身份。
上完药,两人沉默地坐在洞窟的两侧,中间像是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一般,气氛凝重且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