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妤在地上铺了些干草,见容澈起身便开口问道:“他怎么样了?”
容澈瞥了眼地上的干草,知道这并非阮妤的本意,只是屋内的干草只够铺上这一点,今夜便又是要同眠了,按耐下心头要涌上的一抹杂念,容澈轻道:“勉强吃了些,下手重了,估计醒来还要些时间。”
阮妤忍不住噗嗤一笑,容澈一本正经的承认自己下手重了,也不知他方才怎会突然冲了出来。
“笑什么?”
容澈淡淡地看着阮妤,夜深人静,阮妤身后的一小块干草地显得暧昧至极,容澈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,似有以往两人亲密的氛围。
阮妤下意识看了眼自己铺好的干草,总觉得容易让人误会,连忙解释道:“今夜将就凑合一下,这里只有这些干草了,夜里凉,我只是……”
阮妤话未说完,容澈便开口应下:“嗯,先歇息吧。”
阮妤怔愣地看着容澈迈开步子走到干草旁,随后并未有过多的动作,便躺在了干草地一侧,留出了很大的空间,完全能够再躺下一人也不至于靠得太近。
本就该是这样的,可阮妤却不禁皱了皱眉头。
总觉得,容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,自打他说会离去之后。
阮妤瞥见容澈睡下的姿势有些别扭,霎时想起容澈后背的伤,连忙走到干草旁道:“你今夜还未换药,让我看看你伤势如何了。”
容澈回过头来挑了挑眉,倒是没想到阮妤还惦记着他的伤势:“那我脱了?”
阮妤险些被呛到,容澈这话怎么奇奇怪怪的,她一本正经说着他的伤势,他怎说着这般话。
看了眼容澈,这话实则也没什么不对,要看后背的伤势,自然要脱衣,眉头一皱强装镇定道:“嗯,我替你换药。”
这伤因她而起,不过是换药,昨日已做过一次,她从小在男人堆里,男子的身体也没少看,怎就到了容澈这里还害臊了,没什么可害臊的,不过是一块肉。
容澈见阮妤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倒是没再多言,接下来还有诸多未知的情况需要应对,早些让伤势稳住也好,缓缓坐起身来褪去了外衣。
阮妤视线落到容澈的后背上,少许伤口已在结痂,但仍是因为白日里穿着衣服,更多伤口被摩擦着蹭掉了药粉不见好转。
将药粉撒上容澈的后背,不可避免地再次看到了那些伤势。
不是第一次瞧见也仍是无法平静心绪,阮妤只觉自己的情绪极易被容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,甚至是背后的一道伤疤所牵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