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荆河郁结。
耶律齐叹了一声,“昨日,朕微服去流光墓前告诉他了。希望他泉下有知,能够安心。朕虽与流光相识不久,但他教了朕许多,朕永念于心。说起来,与南朝的事情谈得如何了?崇光皇帝还没松口?”
“这崇光皇帝真的是个狠角色,软硬不吃。派去的使臣连半分便宜都占不到。不过使臣回来说,崇光皇帝在整顿吏治,那个不成器的前太子似乎在封地又搞了些小动作,他无暇再顾北朝。”
“如此,朕可稍稍安心。”
“等过个三五年,南朝内乱平定了,再谈重开贸易之事吧。眼下我朝新政取得了一定的成效,国家强大了,不论是攻是守,都有保障。”
耶律齐站起来,临窗而立,“是啊,朕不希望看到战争,只希望看到百姓安居乐业。如此,朕日后也才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皇。”
花事三十二
时间一晃,已经是统和九年的入春,上京城刚刚下了一场大雪。
午后的街道上,有一匹马车在飞奔,弄得市集人仰马翻。
驾车的车夫显然控制不住疯马,一路惊叫。
临街的醉仙楼天字号包间,一个小人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,红唇微抿。他合上手中的小扇子,转而从腰间拿下一个小弹弓,准确无误地打中了疯马的腿。疯马嘶鸣一声,总算是停了下来。
车夫抬头一看,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。
马车内的女人掀开车帘,见车夫仰着头发呆,便顺势抬头看去,见一绝美的小人对她挥了挥手。
“走!”她缩回马车里,晦气般地说了一句。
车夫方才回过神来,“王……王妃……那是……”
“叫你走,听不懂吗!”
车夫再不敢多言,驱车离开了。
楼上的小人把糕点往嘴里一塞,轻轻一笑,十里春风。
醉仙楼的掌柜近来又欢喜又惆怅。欢喜的是,自从裴家的小子每日到他这里来饮茶之后,醉仙楼的生意额一路飙高。惆怅的是,这生意实在太好了,楼上楼下堵得是水泄不通,他每日不到晌午就要在门口摆个牌子,说今日不再接待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