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别讲了,我真的没事。”
“怎么了?这个故事不好听?那我换一个。”
“……娘,您不擅长讲故事。裴二没跟你说过吗?以前你讲完故事,我们都是闭着眼睛装睡的。您的故事……太没有新意了。”
裴凌南听了之后,心中五味杂陈。其实,她何尝不知?每每她离开之后,阮吟霄都会偷偷潜进这两个孩子的屋子,哄他们睡觉。
裴大透过木栅栏,抓住裴凌南的手,“不过,无论娘会不会讲故事,都是我和裴二唯一的娘。娘你历经千辛万苦,才能把我们拉扯到这么大。干爹总说,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割断的,便是血脉相连。所以不管这次能不能平安脱险,能跟娘在一起,我就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裴凌南摸了摸他的头,想把他抱进怀里,却只能隔着木栅栏哀哀地看着他。是她无能,要他这么小的生命承受这些本来属于大人世界的风暴。
“来,出来了!”狱卒打开牢门,要把裴凌南拖出去。裴凌南问,“我一个人吗?去干什么?”
狱卒不耐烦地说,“大人们招你去集英殿问话!”
裴凌南回头看了裴大一眼,“我儿子要一起去,否则我不会跟你们走。”
“你这个臭女人,死到临头了,还敢跟爷讲条件!”
“我会跟你走,但是我不能把我儿子一个人留在这里,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你能负责吗!?”
狱卒嘲笑道,“我凭什么要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负责?”
“皇帝现在在昏迷,如果他醒来,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,那么,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属于什么吗?”裴凌南说话的声音不大,却盛气凌人,狱卒有些被震慑住,仔细地想了想,还是去开裴大牢房的门。
此时,朝廷中最位高权重的几个大人,全都坐在集英殿中等着裴凌南。
裴凌南牵着裴大,不卑不亢地走到他们面前,轻轻点了下头,“不知大人们召我前来,有何要事?”
太师本来要开口,目光落在裴大身上,瞳孔陡然一缩。他见过年轻时候的崇光皇帝,虽然比这个孩子还要美,但五官轮廓却如出一辙。老太师看得失了神,被裴大察觉。裴大轻轻扯了一下嘴角,笑容如花。
一个官员说,“大胆裴凌南!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蛊惑皇上!这次南北和谈,北方得利,是不是你的目的!”
裴凌南一下子就笑了,裴大摇了摇头,慢慢地说,“这个爷爷,我娘是北朝的官吏,让自己的国家得利,不是人之常情吗?难道这也算罪吗?”
太师看了左相一眼,两个人都把目光投到裴大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