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蛋儿琢磨了一会儿,“那南宫碧云和先皇究竟是什么关系?”
“这个,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。铁蛋儿,我们到北城最大的酒楼,好好地吃一顿。然后你去跟踪那个老伯。”
“啊?可是夫人,您的安全……您哪儿来的钱?”
裴凌南不以为意地笑道,“我的安全能有什么问题?又没人知道我在这金陵城中。你照做就是了。”说着从腰间取下钱袋,换了一副轻快的口吻,“所谓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我请客。”
“是。”铁蛋儿也笑了。
与此同时,北朝的皇宫中,阮吟霄正与秦立仁紧急商量对策。总管郭承恩把吏部尚书胡由狡给带了进来。胡由狡一看到阮吟霄,就看老鼠见了猫,“咚”地一声跪在地上,冷汗直冒。
胡由狡平日里总与兵部尚书崔不惑,礼部尚书(裴凌南走后增补为尚书的)李元通他们行动一致,这次的“集体消失”他却没有参与,让阮吟霄颇为意外。阮吟霄继续与秦立仁交谈,好像胡由狡不存在。倒是秦立仁心软,看了胡由狡一眼,低声说,“他跪了挺久的了。”
阮吟霄这才把目光移到胡由狡身上,胡由狡当即觉得背后一阵阵地凉,“丞相!谋反一事下官绝对没有参与,下官用项上人头和顶戴乌纱担保!”
“胡大人,你为官多年,这次恐怕失算了。这回,本相斗不过宁王。”
“啊?丞相,您别跟下官开这种玩笑……”
“这可不是开玩笑。本相既不知道他们的打算,也不知道朝中到底还有多少大臣、多少军队是他们的,如何赢?”阮吟霄的口气似真似假,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胡由狡心里更是没底了,试探地问,“丞相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本相的意思很明白了。这次你没跟他们一起起事,就是赌本相赢。只有本相赢了,才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。但什么人是敌人,什么人是朋友,本相必须得先分清。”阮吟霄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册,扔到胡由狡的面前,“你虽然是个可恶的墙头草,不过本相也知道这么多年的吏部尚书不是白干的。这是本朝所有堂上官的名单,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”
胡由狡俯身把那书册捡起来,畏惧地看了阮吟霄一眼。他拒绝了崔不惑和李元通,就是凭借多年在官场的经验,判断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宁王更胜一筹。他既然押了宝,就得舍命陪君子了。
阮吟霄再不多看胡由狡一眼,胡由狡只能悻悻地退出去了。
秦立仁问,“吟霄,你有把握么?”
阮吟霄抚了抚额头,笑道,“没有,但不能输啊。”他接着自语道,“那丫头那么努力,那么拼命,我不能输给她,也不能叫她失望。”
秦立仁琢磨了一阵子,会被阮吟霄挂在嘴上的“丫头”只有那么一个。
只是收起翅膀,安心于守在沈流光身边的她,还能像在北朝时一样,绽放出璀璨的星光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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