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南!”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叫,而后相互看了一眼,各自背过身去,耳根都有些红。
裴凌南知道自己再留,是真的不便了,便告辞离开。
经过回廊的时候,看到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。
她心下一惊,上前拦住,“这是……?”
士兵给她行了礼,“大人,这是宁王的侧妃。”
女子抬起头来看她,目光哀恸。
裴凌南见没有耶律斛珠,便问,“郡主呢?”
“这个女人怎么也不肯说,我们正要把她压到丞相那儿去呢。”士兵说着,就继续押李元淑往前走,裴凌南想了一下,向耶律齐住的地方跑去。
耶律齐亲政不过数月的光景,处理起如山的政事来,颇为力不从心。
裴凌南问带路的郭承恩,“皇上昨夜又是通宵都没有睡?”
“可不是?谁劝也不听。皇上那倔脾气您也知道,少时只听沈大人的,现在只听丞相的。”
裴凌南进到屋中,耶律齐头也不抬,“朕说过了不吃。”
“皇上,如果您不吃,恐怕在把如山的政务处理完以前,自己会先累倒的。”裴凌南把食盘端过去,耶律齐抬起头来,“裴卿?你怎么来了。谁让你做这种事情的?郭承恩!”
郭承恩连忙上前一步,“皇上息怒。老奴见您一直不肯吃饭,束手无策,刚好裴大人来,便求她劝劝您。”
耶律齐瞪他一眼,又对裴凌南说,“朕一会儿会吃。”
“这都已经是下午了,再等一会,就该吃晚饭了。”裴凌南叹了口气,把食盘放到耶律齐的面前,“臣看,您是被丞相给带坏了。事情可以再做,身体累垮了,可不一定能好全。”
耶律齐把奏折放在一旁,乖乖地开始吃饭。他对裴凌南,不仅是君臣之情,更有些别的敬畏之心。这敬畏之心,许是少年时代,承沈流光的师恩。也许是因为,她是沈小妖的娘。
“这几日忙于公事,一直没有问你,小……裴大和阡陌还好吗?”
裴凌南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下来,点头道,“好。跟着臣这个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的娘,不如跟着他们的爹。”
“崇光皇帝……”耶律齐顿了一下,微笑,“很懂孩子的心思。”
“说起育人,流光可比不过丞相。皇上看看臣家的那两个孩子,哪还有半点同龄孩子的天真?像两个小大人,一肚子的心思,连臣这个做娘的都看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