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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又菱的腿不由得有些发软,接触到淳于翌的目光,又挺直了腰板,迎出去行礼,“臣妾给殿下请安。”

    “免礼。徐良媛,我今日有些故事想说与你听,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?”

    徐又菱的心又是一紧,侧身抬手道,“臣妾随时奉陪,殿下请。”

    淳于翌给顺喜使了个眼色,顺喜便命所有人在外等候,只叫那两个禁军押着女子进去了。

    巧莲把宜兰宫所有的宫人从正殿上带下去,并关上门。这么重要关键的时刻,她本来应该陪在小姐身边,但太子下了命令,谁都不能在场,她也不敢违抗。这件事本来天衣无缝,小姐也能够置身事外,太子怎么就会把那个人押来宜兰宫了呢?若说掌握了确切的证据,应该是直接送到娥皇宫去才对。

    徐又菱奉命坐下,不敢看跪在殿上的那个人,更不敢看坐在自己对面那个人。

    “徐良媛,这个叫杏儿的宫女,你认识不认识?”

    “不,不认识。”徐又菱下意识地否认。

    淳于翌见她不认,给顺喜使了个眼色,顺喜说,“奴才查到,杏儿本来只是个在洗衣房浣衣的低等宫女,是被您推荐到炎贵妃那儿,再由炎贵妃着少府监安排了去处的,对不对?”

    徐又菱闭了下眼睛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顺喜接着说,“杏儿无父无母,自小和哥哥相依为命。她哥哥前几年参加科举,主考官正是李祭酒大人。杏儿的哥哥本来能够中举,却被李祭酒大人朱笔一批,以德行有亏为由,从名单上划除。为了道凤都赶考,他们已经负债累累,杏儿

    的哥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投江自尽。杏儿因此恨死了李祭酒和李家,一直伺机报复。徐良媛刚好给了这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杏儿在流霞宫先是藏了所谓私通的证据,为了避免嫌疑,主动被罚到了鸣泉宫。被罚到鸣泉宫的目的还有监视我和太子妃,顺便截断我与外间的联系,好让你还有你爹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。”淳于翌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,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早就发现了小蛮,向炎贵妃举报了之后,顺便带出了李良娣一事,就显得顺理成章。你爹则对李府下手,想要借机把李家连根拔起,好扶植那个早已经是你们的人的主簿当祭酒。但是你好像忘了,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搞这种小动作,上次群芳宴,你的人不小心把工部尚书的爱女推入湖中,导致她险些丧命。笪琛早就怀疑你们徐家,最近更是找到了一些证据。”

    徐又菱一惊,立刻反应过来,“前几日你从永川回来,频频来我宫中,就是为了……”

    淳于翌没有否认。徐又菱只觉得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。她第一次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敬畏之心。她错了,她爹也错了。他们错看了这个人,错看了当今太子的能力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好奇,为什么群臣会突然联名上书?因为亓明瑞,笪琛和老师的私交甚好,笪琛用笪孉一事,与你爹达成了协议。”

    徐又菱的手又是一抖。她看见跪在殿上的杏儿正凄楚而又同情地看着自己,好像自己的下场也会是这样。她低着头,脑中迅速地盘算着,可是乱糟糟的,只有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“我之所以没有把杏儿直接带到炎贵妃那儿去,就是给你留了一条后路。我不想揭发此事,这样会累及你和你们家的名声,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都要把宁儿放出来。”

    徐又菱深吸了一口气,放弃了任何争辩和抵抗,“臣妾答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