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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香狐疑地看着淳于翌,心想在读书殿的时候,你明明不是这么解释的。但转念一下,那么多年以前的东西,谁知道说的人,写的人,当时心里在想什么,又想表达什么?

    “太子,为什么父皇会放了我啊?他那天明明很生气的样子,我还以为我不被打个几十杖,出不了思过殿了呢。”这是实话。这几日荀香总梦见以前在军营里,别人被军法处置的场景。她虽然出了名的皮厚,又不怕疼,但想起那些大老爷们身子骨被她壮实得多,也都被打到下不了床,心里还是有些后怕。

    淳于翌含糊地说,“总之父皇不追究了。你以后就安分守己,少给我惹祸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说白了,是父皇好坏不分。明明我这次有功,他非得听徐又菱的,把我关起来。真是要六月飞雪了。”

    淳于翌大笑,赞赏似地摸了摸荀香的头,“行啊,最近说话有那么点淑女的样子了。看来书没有白念,白马寺也没有白去。忘了告诉你,我小时候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主,后来我母亲把空禅弄进宫来,折腾了我一个月,硬是把我的性子收了一些。”

    荀香恍然大悟,连着“哦”了几声,“我明白了!我就说你怎么对我去白马寺的事情这么积极,父皇说的时候,你连吭都不吭一声,原来是用空禅来对付我啊!好你个阴险的小人,看我不……”荀香要挠淳于翌痒痒,被淳于翌一把抓住手。淳于翌看了看身后说,“众目睽睽,成何体统?要算账等我们关起门,慢慢来。”

    荀香撇了撇嘴,刚想回几句,顺喜跑过来,跪在地上,“太子殿下,大梁太子回国了。他要奴才交给您一封

    信。”

    淳于翌看了荀香一眼,也不避讳,把信拿过来直接看。

    荀香低头问顺喜,“萧天蕴为什么突然回去了?他不娶公主了么?”

    顺喜为难地看了淳于翌一眼,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,才敢说,“萧太子犯了事,是被皇上赶回去的。并且他以后没有得到皇上的许可,都不能再踏入大佑一步。”

    荀香一愣,转身拉住淳于翌,下意识地问,“他是不是为了帮我脱罪,就把那天白马寺发生的事情都说给父皇听了?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我才不要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臭丫头,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摸着自己的良心吗?”淳于翌把信收进怀里,提高了声调,“若不是我跑去找萧天蕴做交易,他能这么无私地放弃本来唾手可得的机会?你要记住,别人对你的好都是别有所图。只有本太子对你的好,是一颗红心,可鉴日月。”

    顺喜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出来。荀香本来想要忍住,见顺喜笑了,也跟着大笑。原来这最后一句,本是一出香艳戏文里的词句,青楼里的□也时常挂在嘴边。淳于翌一说,旁人便知堂堂皇太子,不是看过那本□,便是混迹过青楼,好不尴尬。

    淳于翌察觉失言,扫了捧腹大笑的二人一眼,拂袖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