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们从茶楼里面出来,在城里不算繁华的地方找了一个客栈投宿。晚间吃饭的时候,听到隔壁桌的四个客人在说话。
第一个人说,“酒泉那个地方现在真是乱得很!匪寇横行不说,官军监守自盗,大佑的皇帝也不管一管?难怪这几年大佑的国势一年不如一年!”
第二个人接道,“唉,大佑的皇帝已经有数月没有露过面了。他现在躺在床上等死,哪有时间管这种事情?我早就说大佑的那个皇太子不行,跟我们的皇上比起来差得远咯!”
第三个人问,“你能怪人家太子吗?大佑的三大军把军权全部分散了,皇帝说话都不硬气。一个弄不好,又弄出像二十几年前宇文家造反的事情,皇帝都要弃都逃掉!唉,我说现在驻守在酒泉的都是什么人?荀家军在四年前的战役中真的都死光了吗?”
第四个人说,“没死光也肯定不会再为皇帝卖命了!那么大的冤案啊!他们是被国家抛弃的,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去当匪寇报复国家了!我听说酒泉的官军跟匪寇达成了某种交易
,不上报朝廷,就靠着打劫过往的商队过活呢!现在谁还敢往酒泉那块走!这事情,保证大佑的凤都那边一点风声都听不到!”
第一个人复又叹气,“荀家军不把着大佑的西大门,果然就是不行!大佑的皇帝真是昏庸!冤枉忠良,还有什么人肯为他卖命!”
第三个人又抱怨道,“是啊是啊,还挡着我发财的路,真是想一想就火大。”
淳于翌一边听,一边皱起眉头。顺喜本来在吃饭,越听越觉得口里的饭菜不是滋味,再加上对面的淳于翌一口没动,他也只能乖乖地放下筷子了。“公子,你在想什么?”
“小顺子,明日你带着我的口谕,启程到鹰城去,调动那里的军队。”
“奴才独自去鹰城?那公子呢?”
淳于翌低声说,“我要先去酒泉,微服探查一下情况。若他们所说的属实,我要严办当地的官军。为了以防万一,需要军队的帮助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顺喜激动地站起来,周围的人都纷纷地看向这边。淳于翌拉着顺喜坐下,低声说,“时间紧迫,你我必须分头行动。若你的动作迅速,我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
顺喜仍然不放心,“可是在大漠很容易迷路!奴才不能让您冒这个险!”
“我去过月牙泉几次,对大漠的地形还算熟悉,最差还可以跟着商队。我今夜就要出发,你好好休息一夜,明早马上动身去鹰城。记住,到鹰城找一个好的向导。。”淳于翌说完,没有等顺喜再说出什么反对的话,就转身上楼去收拾行礼。他知道荀香如果离开燕京,一定会往敦煌的那条路走。大漠对于一般人来说,可能是个可怕的地方。但对于荀香来说,却是她自小长大的故乡。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那里的地形。
但她知不知道酒泉现在一团乱?她一个弱女子,要怎么对付流寇和酒泉当地的官军?淳于翌不敢再往下想,只想马上动身,好快一点追上她。
*
荀香和绿珠离走出上一个小镇,已经过了几天。她们走了很远的路都没有碰到商队。小镇中的大嫂曾经好心地提醒过他们,西凉被灭后,酒泉一带变得很乱,经常发生打劫商队的事情,已经很少有商队会走这条曾经最为繁华的商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