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建深没吭声,一转身拉着青葙便走了。
青葙回头,只见那摊主喜笑颜开,拿嘴使劲咬了一下银子,恨不得蹦起来。
她拉了拉李建深的袖子,道:“郎君,方才那人是故意的。”
他知道李建深拿不出铜板,便故意出言激他,这个时候,哪里有钱庄给他兑钱?这样一来,李建深嫌麻烦,便只好将那锭银子全给他了。
青葙在民间待久了,一眼就看出摊主的狡猾,她方才正想说,李建深却根本没给她机会,拉着她便走。
李建深听见她的话,声音从面具后面发出,他的声音淡淡的,道:“我知道。”
青葙有些疑惑地看过去,她看不见李建深面具后的神情,却隐隐能察觉到李建深好似在笑。
应当是错觉。
她摇了摇脑袋,指了指前头,道:“郎君,咱们过去。”
李建深点点头,拉着她过去,李建深生得高,又气势逼人,众人见着他,不知为何,竟自觉往后退,李建深很容易就带着青葙挤了进去。
只见里头火树银花,一群舞狮中夹杂着几位高头大汉,数九寒天里,个个头系带子,赤.裸上身,动作之间,数不尽的铁花瞬间在空中四散,如同满天繁星。
众人纷纷鼓掌叫好。
青葙从未见过这种场景,便转头看向李建深。
李建深这个倒是知道,幼时,他的母亲曾带他看过,他伸手将青葙拉到身边来,免得她被人撞到。
“这个叫打铁花。”
青葙已经慢慢习惯李建深时不时的亲近,只抬头看了他一眼,便转过头去,轻声道:
“真好看。”
比之烟花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想起烟花,她又莫名想起了那个人,嘴角的笑意便慢慢淡了下去。
李建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忽然的低落,忍不住将她的手握紧,道:“怎么了?”
青葙稳定了心神,抬头笑了笑,摇头道:“没什么,郎君,咱们往前头去吧。”
李建深看着她,没再说什么,只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他带着她往前走,去看人们说的‘鳌山’,青葙乖巧地跟在他身边,时不时跟他说话。
他握紧她的手,将方才收紧的心放下来。
只是错觉罢了,她方才只是想家了。
灯会结束,人潮散去,青葙走得也累了,李建深牵着她的手回去。